再醒來的時候,沈在淵發現自己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裏。
他被五花大綁仍在床上,外間有人聲傳來,模糊難辨。
“小南庭,你綁本殿下做什麼!!”他扯開嗓子就喊,不就是偷偷逃跑嗎?這南庭也太過分了,竟然把他綁成這樣。
喊了一聲覺得心中不快,剛想開罵,就見房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青衫白衣,玉帶束發的少年。
少年裹了一身的寒氣,走到了床邊,眉心一攏,一雙雪眸裏滿是不悅。
“不是說午後才到嘛?阿淵怎麼提前過來了?”臉上的怒意消散無蹤,被五花大綁的人仰起頭,扯了一張笑臉看跟前的人。
“你是不是還想被我揍一頓?!”床前的君以澤一手扯了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一手握拳,咬牙切齒地問。
“一個多月不見,你怎麼越來越暴躁了,這樣可不好。”拳頭都到眼前晃了,沈在淵還一臉無畏地笑。
為什麼越來越暴躁,還不是被他逼的!!
君以澤看他一臉無害的笑意,這般神情,出現在這戴著白玉麵具的臉上,實在太過別扭。
他鬆開了手,揚手一道金色的光刃劃過,將他身上的繩索也解了。
“阿淵你解開封印了?!”看到這道金光,床上的沈在淵跳了起來,一把撲到君以澤麵前,滿心歡喜地問。
門口站著的飛廉和南庭看到這般動作,眼角抽了抽,轉過身去偷笑。
他們跟在君上身邊多年,比起君上的臉,更習慣那張白玉麵具,這會兒見著戴麵具的人做出君上這輩子都不會做出的舉動,居然半點違和感都沒有,一想起來他們就忍不住想笑。
“我不僅解開了星尊帝的封印,還殺死了重九幽,毀了九轉幽冥陣。”君以澤不動聲色地退開幾步,讓撲過來的沈在淵撲了個空,“你知道星尊帝他們留著重九幽,是為了什麼嗎?”
那日楚晏晏的話提醒了他,當初在陣中殺重九幽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這重九幽有多厲害。
當時他以為,或許是因為這二十年來,重九幽被結界裏的封印削弱的了緣故。
可是,如果留著他是一個禍患,星尊帝他們為什麼不幹脆直接殺了他呢?
“我在星辰宮中,素來都隻在引仙台學觀天術,你們說的那些事情,我從未去刻意聽過。”沈在淵搖了搖頭,想了想,“不過,我也覺得引仙台上的陣眼十分奇怪,我玄力不高,察覺不出什麼,隻是每次見到,都覺得分外不舒服。”
“既然你不知道,等我查出來之後,再告訴你。”君以澤抿唇想了想,決定先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南庭說你還沒有準備好進九黎王墓,不是隻是去查探那條燭九陰棲息的地道嗎,你還要準備什麼?”
聽他問起此事,沈在淵沒有即刻回答,唇邊的笑意也淡了幾分。
他坐回到了桌邊,仰頭看著君以澤:“還有幾個陣法我沒有研究好,等研究好了,我就進去。”
“我要在天水郡停留幾日,你就跟南庭和飛廉在這裏慢慢研究,等我完成任務回來,我送你進九黎王墓。”他這般,君以澤隻當他是貪玩想消極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