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要轉頭,徐離依嘯想著,周伯是小事化了之人,恐怕回去了也不會承認是蕭蓓所為,既然如此,那就來暗的。“白枕!”“是”“辰時回府……”頓了頓,“想盡辦法叫她滾回去。”白枕遲疑了一瞬,才道,“殿下,這……”她是奉了皇後的懿旨,直接送回去斷是不可,可是要用什麼方法?“下毒。”徐離依嘯吐出兩字,“去宮內接太醫來給周伯診治。”“是”徐離依嘯捏著拳頭,蕭蓓,皇後,太師,一直以為任由你們在眼前晃來晃去,卻當真以為本太子是軟弱之人,拔不出你的勢力?想罷,怒氣疾行。靜靜的街,靜靜的夜。徐離依嘯第一條次徒步而來,第一次獨自一人而來,也第一次因為想念某人而來。桃花庵依舊桃花紛飛,沁人的幽香飄散四處,推門而入,徐離依嘯第一眼看到了那隻涼亭,仿似亭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翹首以望等待他的到來。走到亭內,才知空無一人。耳邊依舊回蕩那日兩人的對話。轉瞬,徐離依嘯看到餘七對著南絡衛眉來眼去,勾肩搭背。胸腔一團火頓時燃燒了起來,他微閉了雙眼,無奈的歎氣。坐在那日餘七所在的位置。“為何要逃?”徐離依嘯自顧自的問道。好似聽到了對方的回答,他一張臉扭曲異常,“我隨手可以殺了你。”片刻後的沉默,好像他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掛著笑,遠處跟著的黑棋險些也跟著笑出來,卻聽,“當真?嗬嗬……”徐離依嘯眯起了眼,“很痛吧?”黑棋看花了眼,也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等有趣又親昵的語氣和動作是出自他們家太子殿下徐離依嘯?又繼續看著。徐離一襲已經不在涼亭內。遠處一個笑聲傳來,“嗬嗬……為何要逃?”徐離依嘯捏著手裏的桃花枝,對著空氣又問道。黑棋咽了口口水,想著是否還要繼續在此,轉頭見一隻白鴿飛來。轉瞬,白鴿落入了徐離依嘯的背上,他已經低頭看著手中的字條,柏陽。原來果真去了柏陽,跟著那個該死的三皇子南絡衛。徐離依嘯喝令,“備馬,柏陽”白枕依照命令接來了太醫,行事一向穩妥的他此時也險些因為焦急而出了亂子,跑錯了遠門敲錯了房門,拉錯了人。最後終於找對,火急火燎的把一個離門口較近些的太醫從溫柔鄉裏拖出來,一路架著老太醫小跑。太醫想著,許不是太子受的傷勢很重,也知曉太子府內沒有女子,便沒有去理會這不穿外衣一事。因為皇上知曉這個倔脾氣的兒子常年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事而遍體鱗傷,所以才會在離皇宮不遠處修建了一個宅子,想著兒子你不來看老子,老子給你準備了救命的大夫,也就順便住進皇宮了。哪想,這府宅住滿了太醫,卻絲毫不見徐離依嘯叫過任何一個。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老太醫樂嗬嗬的。可是腿腳不行,跟著白枕小跑的了一路累的屁滾尿流,一屁股跌坐在一邊,死活不起來。“這,這……容我先緩一緩,緩一緩……”白枕扶額,想著著實是有些焦急了。倒也不是周管家一事,隻是這還有其他要做,眼看著天就亮了,做壞事還是天黑做比較放心,給女子下毒和殺人相比較而言,還是殺人容易些。休息片刻,白枕完全是抱著老太醫在走,穿過大街小巷,幸好是天未亮,路上幾乎沒人,不然,白枕可算是把暗影屆的臉麵丟大了。若是被城西那個胖子發現,可有說事的了。他不過是裸著身子追著男子打,可是那是在偏僻的巷子,如今可見著活的了,竟然還喜歡老頭子。一入太子府,老太醫就被駕到了一間屋內,命他稍後。老太醫想著,這太子府就是不一般,手下動作整齊劃一的,訓練有素,異常興奮的坐在板凳上擦著汗水。片刻後,老太醫被領著去了一間小房間,房內有些昏暗,隔著屏風可見床榻之內躺著一人,隻是……覺得有些不對,太子何時有過哮喘?周管家一陣悶咳,牽連腰部更是痛的他睜不開眼。片刻後,一隻手慌裏慌張的伸了過來。頓時兩人嚇了一跳。老太醫抹了把額上的汗,愣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想著太子這是得了什麼奇怪的病,怎的一回來就老成這副模樣。這診脈的手,放了上去立刻又縮了回來,就是下不去。周管家想著,該不是我老家夥不行了,命該休矣,為何還叫了一個招魂的來,見著那人一身白色的褻衣就開始眩暈。周管家又一想,難不成當真是命數到了,這該不會這就是白無常吧!這兩人給對方嚇了一跳,相繼無言。白枕探進來半個頭,“太醫,可有難處?”“啊!沒有,沒有,隻是太子……”“這是周管家。”白枕強調道,許不是老太醫年歲大了眼神不好,想著該不該去換一個。“啊!”兩個老人家又是一驚。不是白無常,是殿下給我請的大夫呢。不是太子,看病要緊。“馬上醫治,馬上醫治。”老太醫笑臉迎門,笑嗬嗬的開始診脈。片刻後,老太醫開出了藥方,周管家不過是身子骨不好,閃了腰,命他在床上好生歇息,這咳嗽的老毛病隻能調理,至於這麼大年歲了為何內髒如此有活力倒是出了他的意外。周管家安生的在床榻上躺著,想著,這麼大年歲,什麼場麵沒見過,可是呀,都不如在太子殿下身邊來的舒心,自是身強體魄,無外乎是老骨頭聽使喚了還要交太醫,不過這麼想著心底暖意襲來,周管家進入了夢鄉。白枕命人送回了太醫,他一人在院內踱步,琢磨著要如何下毒,這毒藥要下的悄無聲息自是簡單,可是也不能被外人看出是她中毒,並且是不得不送回醫治才可的毒……著實為難,白枕不過是一個會使劍殺人的暗影,又不是用毒好手,腦子也沒有太子爺來的快,愁煞他也!想著,女子最怕什麼?蕭蓓是千金小姐,雖說小時在鄉野長大,可也不可能與男子相比,自是應該有怕的東西。左想右想,上躥下跳。折騰了一身汗,還是沒有半點頭緒。白枕急了,抓耳撓腮間望著院牆那隻出了牆的紅杏,叮的一聲,眼前一亮,女子應該怕血,每每殺人之時女子都是一見血紅驚恐大叫,又一想,也許蕭蓓不是,自是這樣想下去也無果。片刻後,扭頭,想著太醫定會知曉女子怕些什麼,也好對症下藥,對自己的想法煞是讚歎,白枕追著出了府們的太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