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離依嘯隻是在回皇城後上遞了一份奏折,借此太師的手下幾位大臣開始心慌慌,最低到守城侍衛,最高到三品大臣,一一列舉了貪贓枉法之事,清單上一清二楚。皇上下令著手查辦,一朝聖旨下,幾個大臣便被抄了家,拿了官職,砍了頭。左一忙,又一忙。再一看,眼下,訂親一事也就此擱淺。太師的勢力大受打擊,一麵是自己手下被剝,一麵又是蕭蓓與人有染,不管那人是誰,不管是不是在太子府內發生,總之,蕭蓓不清白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如今,雖然皇上沒有因為此事怪罪下來,卻也沒有誰再提訂親一事,哪怕是平頭百姓也都淡忘了,嘴裏念叨的卻是貪官砍頭。此時,太師正依靠在太師椅前,歎氣……“哎……”“爹,要我說,蕭蓓定是被誣陷。”皇後一麵擺弄著麵前的瓷器,一麵道。“誣陷?若說是誣陷為何不去查清,又為何要在太子府內發生?”“爹,那您的意思,蕭蓓卻真是與人有染?”皇後不明。“哎……”尚太師再次歎氣。“湘兒,不可小看徐離依嘯。此次訂親一事已經是操之過急,要知曉我們的勢力還不夠頑固,如今兵權不在手中,有的隻是你爹我在朝中的聲望,做事切不可魯莽,如今徐離依嘯抓住了我們的把柄,我們隻怕是以後的路走些難走嘍……”“爹,怕什麼,還有我呢。”“湘兒,皇上那邊你能占據幾時?眼下,新晉的一批妃子已經被加了官,有的還有了身孕,更何況,誰不想攀桑高枝?”“哎呦!我說爹,放心吧,徐離依嘯也有軟肋,隻是我們還不知道而已,他整日不在城內,不參與朝政,卻手握兵權,如今前方告急,卻失去了他的消息,皇上怎麼會不急?”“湘兒的意思是叫我們這個時候頂上缺口,也好順理成章的拿到另一半兵權?”“是啦!爹,我大哥那裏如何?”“邑農雖然是領兵打仗的好手,可是……”想著自己唯一一個兒子征戰沙場,尚太師著實有些不忍心。皇後尚湘兒卻撇嘴道,“爹就是偏心,任由你這個女兒進宮蹚渾水,受人欺淩,也不忍看見大哥拋頭露麵。”“……湘兒!要知曉咱們尚家人丁稀薄,一旦,我……”尚太師擔心家業太大,到時候無人承載。“爹,不管那麼多了,女兒已經是做到了你想要的,如今也隻差這一步,若是不肯,那麼以後的路可就不好說了”想著宮內又一個妃子懷有身孕而自己卻遲遲不見動靜,尚湘兒恨得牙癢癢。“怎麼?”“爹,如今皇上身邊有三個皇子,徐離依嘯雖然是太子,可是也立了多年,眼下老官員一個個死的死,亡的亡,我們要趁機籠絡下新人,到時候時機成熟,推了這個太子,那麼推舉誰就是咱們的事了……”尚太師眉頭一擰,不想自己多年穩穩打下的基業還不如女兒的一兩句話來的漂亮,當即心一橫,“好,你去吹吹枕邊風,我則去找幾位大臣上折子。”“這才對!”“湘兒,你進宮多久了?”尚太師也聽說了妃子一事,眼下別無它想,倒是這個皇家的子嗣才為重要。“……”尚湘兒臉色一冷,不再言語。“你掙點氣。”“行了,你回去吧”被戳了骨頭,尚湘兒要攆人。尚太師橫眉豎眼,瞪著麵前越來越沒有尊卑的女兒。“爹,別瞪壞了眼睛,我好歹也是皇後,君臣之禮我都免了,還想怎樣?”尚湘兒擺起了皇後的架子。“哼!”尚太師無言以對。欲要出門。尚湘兒上前一步攔下,“爹,我大哥可在皇城?”“前些日子還在,恐怕已經出了城了。”“恩,就要他出城才是,不然,皇上還以為我們是蓄謀已久,要製造切機。”“說的極是。”兩人一拍即合,尚太師闊步而去。皇後尚湘兒信心滿滿,心中嘀咕,徐離依嘯你就等著吧,遲早你要回過頭來求我的那一天!而另一邊,正在準備填肚子的某人……“阿嚏!”有人罵我。徐離依嘯這麼想著,手裏的碗筷也放在了一邊,為何抬頭不見,低頭不見,即便是尋找了整個柏陽都沒有發現她的半個影子,卻每每在這夜晚來臨時眼前全是她的樣子,在眼前揮之不去,趕都趕不走。包括這因為吃了一口入山此地地道的香辣小菜而打了個噴嚏也想到了她?“她定是在罵我。”徐離依嘯繼續捏起筷子,拾掇盤子中的菜肴,卻見菜中晃動著一個人的影子,徐離依嘯當即臉一橫,“戳死你!”筷子狠狠的插向盤中。幾日的搜尋,徐離依嘯都不曾找到餘七的半點影子。消息來報,那日暗息路過林中,遇到了一窩土匪,暗息便手起刀落各個斬殺,唯一一個活著的說了句,“怎麼最近遇到的都是高手。”一路相隨的暗息逼問出,前些日子也有一夥人,其中有一人便是點穴高手,眨眼間的功夫全都被定住,眼瞧著他帶著眾人一路走進了柏陽卻無可奈何,本想著此次會有收獲,卻不想,送了命。當徐離依嘯收到消息後,一路馬不停蹄的趕來了柏陽城,卻搜尋幾日後無果,當即他決定,先去尋找飛雨妹妹飛雪,這一入入山,便被這裏的惡劣氣候阻攔,尋著一個還算幹淨的客棧住了下來。然,歇息一日,徐離依嘯第一次有了胃口,點了滿桌子佳肴,卻在頭一口便被噴嚏嗆住,再一望,這胃口全無,餘七的影子在眼前揮之不去一顰一笑,都在眼前,好似餘七就在麵前般。“殿下,有消息。”門外的白枕來報。徐離依嘯放下手中碗筷,撣了撣身上的菜汁,“恩。”淡淡的應了一聲。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徐離依嘯接過紙卷,眸子冷了下去。此處因為連年戰事,外加這裏特殊的氣候,飛雨一家所在之所早已成了一片荒地,根本無人居住。問了周圍的百姓也皆是不知,就此,這條線也斷了。“殿下,有消息。”黑棋來報。徐離依嘯緩了緩怒氣,接過紙卷。眸子一亮。乃至整間屋子都亮了起來,連帶著外麵席卷的風沙也跟著小了下去,天空頓時放晴,氣爽如仙境。餘七決定獨自一人前往入山,此時在路上。徐離依嘯捏著紙卷,心底無數朵花在開放,而憋著喜悅的臉異常扭曲,好似憋足了一股馬上就要噴出的屎,紅綠相間。白枕咽了咽口水,轉頭看向一旁的黑棋。何事?殿下心情很不好的樣子。不好?我看殿下心情很好。你看!都綠了。那是高興!兩人眉來眼去。徐離依嘯隨手扔下紙卷,捏起筷子,“你們出去。”“吱呀!”房門緊閉。屋內傳來了碗筷交疊的聲響,還有嚼著青菜的清脆響。門外兩人依舊眉來眼去,你來我往。“殿下這是有心事?”“恩!餘七在前往入山的路上。”“看來?我們還不算白來。”“正是!看殿下的樣子,應該是想到了抓住餘七的計策了。”“抓?你傻!”“你才傻!”“你傻!”兩人牛眼相向。一直背對著兩人的暗息回身。“你們都是傻。”兩人麵麵相覷,望著暗息的背影不發一言,異口同聲,“你傻!”啪嗒,門被掀開。徐離依嘯扭身走過,“放出消息,飛雨的妹妹飛雪在我手中”“……”兩人頓了頓,領命而去。“幾時了?”徐離依嘯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焦急似火。一旁的黑棋道,“剛過了醜時”。徐離依嘯換了個姿勢,“為何還不見有人來報。”何時發現等待一個消息是如此的焦灼難耐。黑棋不知如何回答,消息已經放出去了,不過這才過了兩個時辰,殿下已經問了不下五次,要他如何回答。徐離依嘯不安的在屋內踱步,“幾時了,消息可有放出去?”黑棋未動身,白枕回道,“殿下,剛過了醜時。”徐離依嘯一聽,你們這是安得什麼居心,許久之前告訴我是醜時,為何還是?眉頭微蹙,看向窗外,低頭想了想,確實是剛過醜時。轉身,徐離依嘯一屁股坐在了床邊,搖著扇子,“就寢!”大家如釋重負。天微亮,餘七望著麵前漫天的黃沙,不禁眉頭微蹙,此等地方為何還能有人居住,這裏是不是也是一年隻刮兩次風,一次刮半年之地?正值夏季,應該是一片碧綠生機盎然,此處卻樹枝幹枯,寸草不生。街上行人寥寥,家家房門緊閉。餘七扯下腰間的一塊布片,蒙在的臉上,嗆人的風沙迎麵打來,皮膚生疼,雖然事先延法已經為她易容,卻依舊疼痛難忍。想著,深夜獨自出來,不知他們現在還在擔憂,隻有延法一人知曉她前往此城,被南絡衛等人知曉後最好不要跟隨而來。
009 思念之苦(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