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不住!“哈哈哈哈哈……”笑的前仰後合。三人臉色一白。你看我,我看你。這丫頭在笑什麼。該不是以為我家殿下死了,高興的?殿下是仇家多,可是,死沒死,你這個罪魁禍首還沒看出來?方才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家殿下還真是去見閻王了。“咳咳咳咳……”餘七繼續憋住。想著這不是該笑的時候,回首淡淡的問道,“他什麼時候醒來?”三人紛紛搖頭,哪個曉得哦!餘七扁了扁嘴,一群飯桶,“明早應該會醒來?”三人繼續搖頭,等等看唄。“那要何時?”餘七有些焦急,眼看著天就要亮了,這丫的還在這裏裝睡不起,那明日還怎麼回皇城,若是這一拳頭打的他連自己的皇帝老子都不認識了,這一次舍棄自由救身邊所有人的交易不就泡湯了?!想著,餘七伸手使勁的掐了一把徐離依嘯。胳膊瞬間青紫了一塊。徐離依嘯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再來一把。我掐!我再掐!我掐,掐,掐!黑棋看出了背對著自己的餘七一些端倪,連忙上前阻攔,“餘七姑娘,這……”你這下手太狠了。餘七眉頭打結,你攔我是何意?黑棋扯著嘴角,“餘七姑娘,天色不早,不如早些歇息,也好明日趕路”“他沒醒”我掐一掐興許會起作用。“是的,殿下受了內傷還在昏迷中”“弄醒他”裝睡也逃不過明日趕路的事實。“不如餘七姑娘先回房休息,明日趕路黑棋自會通知餘七姑娘”餘七眉頭一挑,“果真要趕路?”“正是,殿下有交代。”“何時交代過?”“方才療傷時”想著方才拍出去那一掌徐離依嘯確實是醒來過。不過,那張嘴臉,隻要醒著就要譏諷自己一番,餘七伸過手,我掐!不死心,再扭一下。黑衣額頭冒汗。這丫頭真狠!餘七扭身出了房門。黑棋回首一看,心髒差點跳了出來,一隻白白淨淨的胳膊上瞬間多了七八個青紫的印記。餘七隨後吧嗒一聲關緊了房門,拐進長廊向著自己的房內走著,遠眺一樓,看見尚邑農獨自一人坐在偏僻的角落飲著悶酒。她先是扭身要走,好似在忌憚著什麼。忽地又一想,我可有什麼可要忌憚之處?!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一入座,“尚兄,為何獨自飲酒?”難不成還有誰來陪?“為何還不就寢?”因為那個該死的徐離依嘯。尚邑農繼續灌了口烈酒,打量著麵前的餘七。餘七笑笑,接過酒盞,“尚兄與徐離依嘯是舊相識”還是唯一一個見了麵沒有直接喊打喊殺之人。尚邑農也笑笑,“自是,從小便相識。”並且是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哦?你還活得很好”餘七問道,忽覺得不對,訕訕地笑,“嗬嗬,嘿嘿……”尚邑農舉杯仰脖而盡,“是,命大。”想要活的好,就是要命硬。眨眼的功夫,餘七已經連喝了幾杯,臉頰緋紅,說話也開始含糊不清,“此話……”餘七豎起了大拇指,接著道,“杠杠的!”尚邑農好似沒聽清,又好似聽清了沒聽懂,“何意?”“嗬嗬,我的意思,想要比徐離依嘯活得長,就要命硬,不然,眨眼的功夫就一命嗚呼了。對了……”餘七低頭看著已經被自己喝幹的酒壺,晃了晃。“小二哥,再來壺酒”“好嘞!”響亮的聲音回蕩在屋內。“嗝……”一個酒嗝,餘七又問道,“不知尚兄為何來此啊?”好酒衝頭,餘七感覺有些頭暈目眩,卻仍然思路清晰。尚邑農靦腆的笑了,看著餘七臉頰緋紅竟然一時間忘記了要說什麼。咦?那是什麼?看著餘七臉上一塊凸起的東西,尚邑農好奇的打量起來,正琢磨間,餘七手指甲摳著那個凸起的東西。撓撓!扣一扣!癢得很,再抓一抓。什麼東西如此癢?餘七沒有酒品是從現代就有的,不想到了這個異世界也有,見酒沒命,卻不喝正好,一喝就醉。難得遇到聊得來的酒友,聊得正酣,腮邊怎麼這麼癢,怎麼就這麼癢?撓撓!再撓撓!咦?何物?突然臉上一涼。餘七睜著迷蒙的眼,看著眼前從自己臉上掀先來的一張已經破損的人皮麵具。尚邑農雙目圓整,易容?為何一直不曾發現餘七是易容?餘七這才驚醒,已經過了四日,易容麵具隻能有三天的壽命,如今已經與皮膚分離,此刻被自己掀了下來。餘七尷尬的看著麵前的尚邑農,“那個,呃,嗬嗬……我……”隨後放在了一旁,很是不自在,這酒勁也少了半分。尚邑農拿起人皮麵具,仔細的瞧著,“出自延法之手?”餘七眼睛瞪圓了,酒勁徹底過了,“你也知曉延法大師?”“大師?嗬嗬,還是老樣子……”自稱為自己大師想要登入極樂世界的假和尚。“尚兄與延法大師相識?”餘七繼續斟滿酒盞。“恩”尚邑農點頭,想著那些個煉獄一般的日子,不知如今的延法過得可好。“不知餘七姑娘,為何來此入山城?”轉頭,尚邑農想打聽打聽麵前這個女子的來曆了。“為了找人。哎!你可認得一個叫飛雨的男子?”餘七已經到了見人就問的地步。“飛雨?認得!”印象中那個喜歡使用寬刀的男子,出手狠辣迅猛。“當真?”餘七有些不敢置信。“當真,我行走江湖多年,自是認識練就一手好刀法的飛雨。隻是,近些年……”想著近些年不曾踏入入山城便也沒了飛雨的下落。“那你可知曉他還有個妹妹?”“飛雪”“對,對,對。”“恩,記得那年我們在此處比試,飛雪就一旁觀看”尚邑農又灌了一口酒接著道,“飛雪是飛雨的同胞胎妹妹,兩人相依為命,無論走到哪,飛雨都帶著她。”“那你可知曉他們的住處在哪裏?”“住處……跑江湖的哪裏會有固定的住處,雖然之前有去過一處,想必如今那裏早已成了廢墟,不過,因為當年的一起冤案入獄後便沒再見過飛雪,也不知去了何處”“冤案!”餘七第一個想到了徐離依嘯。“具體來由我也不知情,傳聞罷了。餘七姑娘怎麼會與飛雨相識?”想著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不曾遇到過內力如此深厚的女子,並且還是徐離依嘯的‘內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年我剛入荒島,若不是有飛雨在,我早就死了……找飛雪也是想替他照顧飛雪,並且……”並且飛雨的屍身還在徐離依嘯那裏,也好給飛雪一個交代。“如此……”尚邑農想了想,“飛雪樣貌平平,個子高挑瘦弱,且,跛腳……因為一次比武傷及到了飛雪,飛雨便不再與人比試”“……”餘七低頭未語。貧苦之人,自是命途多舛,隻是一個女子能去何處?“飛雪可還有朋友家人?”餘七試圖再去找一找。“這個便不知”尚邑農想著,江湖之人自是有個規矩不問來路不問出處,朋友家人更是不知,“不過,他們是早些年從北朝遷來到此。”“北朝人。”餘七想著自己是不是也是北朝人。“你……”尚邑農端著的酒盞頓在半空,癡傻的看著麵前的餘七。餘七愣住,先是不安的在臉上掃來掃去,是不是還有沒有除盡的人皮麵具,半晌,仍舊看著麵前的尚邑農,“尚兄……呃……我,哪裏不對?”“呃……”尚邑農一愣,搖頭,“不曾,不曾……”“……”餘七疑惑,卻也因酒後頭暈便不願意再追究,擺擺手,“我上去歇息了,尚兄告辭。”“告辭!”尚邑農起身,欲要扶起餘七,哪想雙臂剛伸出。啪!餘七已經親像了地麵。姿勢優美,呈垂直落下。“嗬嗬,嘿嘿……”餘七傻笑,繼續攀爬著要起身。尚邑農搖頭,扶著餘七要走,“呀!”雙手鬆開,男女授受不親,且她是徐離依嘯的內人,這……再回神,餘七不見了。“咳咳……”循聲望去,桌子底下傳來了餘七的咳聲。“餘七姑娘,我……在下……哎呀!”顧不了那麼多,尚邑農拉過餘七,扛在了肩上。“公子!”迎麵走來了白枕,有些目瞪口呆。尚邑農肩上的餘七胡亂的說著酒話,時而傻笑,時而哭鬧,尚邑農臉色差極了,尷尬的點頭,“餘七姑娘的房間是哪一間?”“由白枕送餘七姑娘回房”白枕攔在尚邑農身前。尚邑農腦袋一熱,隨口道,“不用,抬步便到了。”話一出,頓覺不對,餘七是徐離依嘯的人,這可如何是好。“白枕,我偏不叫你送,嗬嗬……嘿嘿……”餘七攀著白枕的肩膀搖著指頭。白枕臉一紅,“是”。伸出手臂,“左手邊第二間”白枕給尚邑農指路,回首望著尚邑農上樓的背影,緊追兩步,“就在殿下房間的隔壁,殿下內傷已除,不消多會便會醒來。”那意思你得識相,不然殿下可不會輕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