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大師,開飯了。”劉芒和五眼在院子中央擺上小方桌,將做好的菜端了上去。
“咦?老鬼,今天居然舍得洗澡?”悟靜奇怪的叫出聲。
趁著劉芒做菜的空檔,不語洗了個澡,換下他的那身羊皮襖子,穿上了一件粗布麻衣。
雖然胡子沒刮,頭發也濕漉漉的貼在腦袋上,但比開始見他的時候好太多了。至少身上沒有那種讓人聞之欲嘔的臭味了。
“難得吃頓好的,當然要正式一下,難道你喜歡坐在茅廁裏吃飯?”
“****個先人!你個老鬼,也不知道這兩娃為啥要找你學藝!自打我認識你開始,就沒有吃過你做過的一次正經飯,每天都是窩窩頭加鹹菜,你也好意思說你曾經幹過廚師?”
“你個憨貨!有吃的還塞不住的你嘴?”不語笑眯眯的罵了聲,拿起筷子,夾起一片肉片送入嘴中。
劉芒注意到他是用左手握的筷子,右手一直放在桌子下,看來這個不語大師還是個左撇子。
“不錯,這肉片不錯。”不語點了點頭:“不錯的意思是指你的基本功還不錯,火候把握的恰到好處,但勾芡這一方麵還欠缺了一點技法。你應該是沒有拜過師門,自己自學的吧?”
“大師說的很對,我小時候家裏是開酒樓的,從小在廚房長大。但長大後是自己摸索的,沒有拜過正式的師傅。”
“能自學到這種程度,說明你的天賦還不錯,也舍的下苦功。”
不語拿起筷子敲了敲桌子:“廚藝有三。一是天賦,二是苦功,三是傳承。”
“但是…可惜啊…可惜…”說到這,他話鋒一轉:“做菜可不像是老師上課,能口頭講解就能學會。很多時候都要靠師傅手把手的教,一遍遍的演練,才能體會到其中精髓。如果你早些年遇到我肯定沒問題,但現在我已經做不了菜了。”
“啊?這是為什麼?”劉芒奇怪的問道。
“為啥?喝多了酒患上了雞爪瘋唄!”嘴裏塞著一塊豬尾的悟靜‘咯咯’大笑起來。
不語將藏在桌子下的右手放了上來。他的手沒使力氣,也在不由自主的抖動著。
“帕金森?”劉芒和五眼同時叫出聲來。
“不止是帕金森。”不語苦笑道:“我的味覺也退化了不少。現在別說做菜了,連鹹淡我都分不出來。”
“不對啊,我看廚房裏各種調料和工具都很齊備,你不做菜準備那麼妥當幹嘛?”
“哎!”不語悠悠歎了口氣:“做了大半輩子廚師,總有些東西割舍不下。做不了,每天看看也是好的,難道你就不容許一個廚師意淫一下過往的崢嶸歲月麼?”
說完,不語大口大口的喝酒,神情顯得很是低落。
“意淫?”正在埋頭大吃的五眼,眼睛一亮,突然像個神經病一樣狂笑起來。
“你怎麼回事?”劉芒皺起眉頭。
“老大!太…太他媽好笑了!”五眼笑的一抽一抽,完全停不下來。
“你想啊,得了這個病其實也不錯嘛,至少生理問題可以自己解決嘛。”
“什麼生理問題?”
“你想…你想…”五眼硬生生憋住笑,將右手圍成個圈圈,左手的食指伸進去上下聳動。
“自帶震動的飛機杯!多他媽爽啊!哈哈!”
不語一愣,想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勃然大怒,抄起板凳就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