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米長的豬腸被邰遠齡塞成一米多,人手臂粗大小。他接著在兩端打了個結,用牙簽在上麵紮出一些小孔,準備上灶焯水。
邰遠齡開始倒入的的綠色汁液,也是祖傳秘製的。
這種汁液最開始是用魚腥草、茱萸搗碎加清油調和而成。後來又經過他太爺爺和他爺爺的改良,再次加入薄荷、迷香草等幾種香料,讓這個配方更加完美。
用這種汁液揉搓過的腸子,才能毫無異味,經過油溫爆炒後,還能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氣。
腸子在鍋中焯水受熱後,然後投入一旁已經燒開的鹵汁中。
“好香啊!老大!這個香味真特別!”
坐在觀眾席裏的五眼等人,即使隔了二十多米遠,鼻端也能聞到台上傳來的那一股,若有若無的鹵水香氣。
“嗯,這個鹵水的香氣悠遠綿長,肯定用的是上百年的老鹵!”劉芒點點頭,回道。
“劉芒,其實你的那個配方也不錯,比他的更好!要是用你的方子調製出來的鹵水,反複使用個幾十年,肯定價值連城!”李若男說道。
“這個沒辦法,有些東西是要靠時間去熬,就好比釀酒,也是越陳越香,我現在的底子還是太薄啊!”劉芒感歎道。
先不說孔府經過十幾代人精心培育的‘孔府雞’,就連這個鹵水,陳年的老鹵和新鹵,鹵製出來的食材口感,就是不一樣。
孔瑞祥的西瓜雕好,盆中的仔雞也醃製到位了,他將每個西瓜中塞入兩隻雞,然後用打濕的宣紙封好口,放入蒸籠。
蒸汽的熱力會透過宣紙進入西瓜內,將西瓜裏麵剩餘瓜瓤的甜味逼出來,和雞肉的鮮味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全新的味道。
這種在瓜果體內塞入食材,上灶蒸製做成的食物,在中國烹飪裏有個專用的名詞——盅。
比如說冬瓜盅、南瓜盅等,上次劉芒所做的‘蟹鑲橙’也屬於這種菜品。
將近一個多小時的鹵製,邰遠齡的豬腸已經鹵製好了,可以進行下一步加工了。
經過這鍋老鹵水的溫柔浸潤,本來雪白的大腸現在已經變得紅潤透亮,香氣撲鼻。
稍微冷卻一下後,邰遠齡將大腸改刀成小段。每一段都有象棋那麼大,細細一數,從外至內分成九層。
起炒鍋燒熱,倒入適量食用油,油熱後放白砂糖小火炒成糖色。
炒至糖漿呈深黃色且冒小泡時,邰遠齡馬上倒入腸段,快速翻炒上色。
這道菜炒糖色也是一個關鍵步驟,糖和油的比例要恰到好處,最後成型的菜品的顏色,能不能做到玫紅之中帶油光,就全靠這個了。
腸段上色均勻後,邰遠齡烹入料酒和陳醋,再加適量清湯,放薑末、蒜末、胡椒粉、鹽,花椒沫用小火開始燜煮。
相比邰遠齡這邊的忙碌,已經將雞塞入西瓜上灶蒸製的孔瑞祥,就清閑的多。
他的助手將等會要盛裝菜品的盤擺好,而孔瑞祥則沏上一壺好茶,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哼起小曲。
“這廝!倒挺會享受,好像不是來參加大賽,倒像是來度假的!”五眼笑道。
“沒辦法,他的這道‘一孵雙鳳’,靠的是食材取勝,至於做法,遠遠沒有邰遠齡的‘九轉大腸’複雜。隻要火候一到,就可以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