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炸蝦尾,早乙女哲哉第二次炸的東西讓眾人都有些詫異,因為是剛才井田懷樹從蝦子身上分離下的蝦頭。
“蝦頭嗎?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要扔掉的呢。”林蕭說道。
“我們東瀛自古以來物資匱乏,所以食材都不會被輕易浪費。蝦頭中有蝦黃,隻需小心去除其中的髒器,又是一道美味。”正在處理鰻魚的井田懷樹抬起頭,解釋道。
和炸蝦尾不同,這次早乙女哲哉換上了另一種麵糊,這種麵糊純粹用蛋黃和小麥粉調和,相比剛才炸蝦尾的麵糊,濃度要更加粘稠。
不止麵糊,這次炸製的時間也比上次要長,並且不止炸製一次,在剛才炸蝦尾的油鍋中炸過一次後,早乙女哲哉撈起蝦頭,稍微晾涼,丟入另一口油鍋中進行複炸。
“這種手法倒和咱們中餐中常見的手法類似。食物經過二次複炸,除了能夠徹底的收幹水分,讓質地酥脆外,還更容易上色。”
蝦頭兩次炸製的時間大概在一分半鍾,早乙女哲哉用金屬小篩子撈起,輕輕抖動,瀝淨多餘的油分,分別送到眾人的盤子中。
“蝦頭味濃,最適合佐酒。”早乙女哲哉遞過一瓶日式清酒,示意眾人滿上。
大概用蛋黃調製芡糊的緣故,蝦頭比剛才炸的蝦尾顏色更漂亮,為奪目的澄黃色,吸引著人的眼球。
“蝦頭請蘸著這個醬吃。”早乙女哲哉用帕子擦了下手,從櫃台後麵取出幾碟蘸料,送到眾人麵前。
蘸料是白色的,周圍點綴著一灘絳紅的汁水,湊近一聞,有一股清新的甜香氣。
“蘿卜泥嗎?”劉芒用筷子沾上一點,送入嘴中抿了抿。
確實是蘿卜打成的泥,不過這蘿卜酸中帶著甜,仔細咂巴,還有淡淡的薄荷香氣。
“大師,您這蘿卜是事先醃製過,然後再打成泥的吧?”
“嗯,確實是事先醃製過的。劉芒君,你的味覺總是讓我驚歎。”早乙女哲哉笑道。
夾起盤中的蝦頭,蘸了蘸蘿卜泥,然後送入口中。蝦頭酥脆帶勁兒,咬在口中‘嘎嘣’作響。蘿卜泥中的汁水通過麵衣滲入蝦殼,對天婦羅作了降溫,同時為蝦殼和麵衣作了調味,完成了“二次烹飪”。
鮮、香、脆、爽——就是這道炸蝦頭給人帶來的感受。
吃完蝦頭,趁著口中的餘味還在,劉芒端起桌上的清酒一飲而盡。冷冽的酒液衝淡了喉頭那淡淡的一抹油膩,又給人另一種別樣的感受。
“沒想到平時我們棄而不用的蝦頭會這麼好吃,太讓人意外了。”喝下一杯清酒後,不善喝酒的單簡臉色有些酡紅。
“就是分量太少了,根本不夠啊。”林蕭也說道。
蝦頭吃完,早乙女哲哉的第三道菜也炸好了,這次是井田懷樹剛剛處理過的新鮮魷魚。
酥脆麵衣包裹下,魷魚如一塊四四方方的“年糕”。眾人紛紛夾起一口咬下,頓時有一種豔驚四座的感覺。
因為這個炸過的魷魚,既不是脆彈生硬的橡皮口感,也不是繁複無章黏連作祟,而是意想不到的一個“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