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他這幅神情,嚴恪似乎是猜想到了他方才的舉動了,這才繼續開口卻是帶著一絲疑惑:“你這是在看什麼?”反應過來的黃長清這才朝著他看了一眼:“莫非昨夜是你救了我?”回憶了一下昨日自己本是想要直接的去找殿下她們的,卻是因為體力不支直接的倒下了,今日醒來卻是見著了眼前的這老者,莫非自己方才的猜測是錯誤了,這老人家搶先救了自己一命?聽到這樣的話,嚴恪這才開口,將那食盤放在了桌上,上麵有著一碗米粥,做完了這些之後這才回過頭來看著他:“你傷口還未結痂,這幾日便吃些清淡食物吧,也虧得你遇見了老夫,老夫倒是略通一些醫術,否則的話你這胳膊怕是再也保不住了。”這樣的話讓黃長清微微放心,自己還一心擔憂著會連累殿下她們,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多想了,覺得有些餓了,也不予眼前這老者客氣,如若他真是要害自己便不會救下自己了,一口氣直接的將那碗米粥喝完了。朝著他看了一眼,嚴恪這才轉身離開了。見著他準備離開,黃長清這才連忙開口詢問:“老人家!我受傷的事情還有何人知曉?”見著這老人家很是慈眉善目,自己不希望因為自己讓那妖女的人傷了他的性命。嚴恪知曉他心中的擔憂,但自己卻還希望從他的嘴中得知更多的消息,所以此刻怎麼能夠讓他離開呢?所以這才搖搖頭,抹了抹自己的白胡子:“老夫可不是那種隨意宣揚的人,而且見著你的傷勢應該是被仇人追殺了,如若老夫真的將你受傷的事情說了出去,豈不是白白救了你的性命了嗎?”見著他這樣說著,黃長清倒是也沒有多加懷疑,畢竟那種行醫許多年的醫者真的能夠從自己的傷口判別出是用何等利器造成的,自己的這明顯就是劍傷,想來應該是這人誤會了,當下也不再解釋了連忙點頭:“確實是這樣,不過我還是快些離開比較好,否則的話如若那些人找上門來便是會連累你了。”他還是沒有動搖絲毫想要離開的心思啊。不過他現在能夠去哪裏?莫非是去找那丫頭,也不怕直接的連累了她們,朝著他看了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氣:“夠了!傷口好之前你哪裏也不能去,老夫可不希望白白的救了一個人。哼!”說完這話老者便直接的離開了。直接的讓那黃長清愣在了當場,朝著他離去的身影看了看,心中也是好一番思量。對啊!此刻自己重傷未愈還能夠去哪裏呢?莫非是要去找殿下嗎?那豈不是會白白的連累他們了嗎?但自己也是不能夠直接的呆在這客棧的,如若妖女的人知曉了那護法已經死了一個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正這樣想著便聽著門外傳來了兩個人的議論聲。“你說好好的,今日的神女祭壇怎麼突然的不開了呢?也虧得我從千裏之外趕來。”聽到這話另一個人這才開口解釋:“似乎是那神女昨夜為了幫助百姓祈福上達天聽,那靈魂還未被天上的神仙放下來,所以今日才無法舉行祭壇儀式的。”這人似乎是這福州的人,所以話語間盡是對那神女的尊敬。那人聽著他的解釋之後,語氣中更是帶著一絲敬意了:“原來如此,看來我也隻能夠等待下月初一了。”“是啊。這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是神女祭壇的日子,錯過了這次你便隻能夠等到下次了,不過也虧得你本就是出來遊山玩水的,所以一時間也不著急。”“說來也是。”……隨著兩個人越走越遠聲音也是越來越小了。房間中的黃長清聽到這樣的話卻是覺著有些搞笑了,看來定然是那妖女的人發現了什麼,所以今日才會取消那祭壇儀式的,此刻的他們應該是在神女廟中四處排查了吧,這樣想著不由的讓他想起了那日自己處理的那具屍體。本是神情有些緊張的,但卻是突然的鬆開了眉頭,那些所謂的護衛本就是蒙著麵的,就算是那些人發現了屍體又能夠如何?也是不會發現自己的麵貌的。這樣想著突然的放鬆了下來,直接的躺在了床上,這段時間那僅存的三大護法應該是急著在神女廟中找尋著內奸吧,倒是沒有什麼空來搭理自己了,不過自己卻是不能夠直接的帶著這傷去見殿下了,否則的話殿下定然是會心聲內疚的。自己便好好的在這老者這裏養傷一段時間吧。嚴恪再一次的來到了那一樓的客棧,隻是點了一杯茶,聽著那鄰桌的議論。嘴角略微的勾了勾,看來昨日那黃長清定然是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所以才會讓那神女今日直接的取消了祭壇了,不過會是什麼事情呢?自己當然是不會相信這些人的說法,什麼神女被太上老君玉皇大帝邀請了,沒法回來,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自己怎麼會相信這樣的話呢?嗬嗬。也是那些老百姓才會相信的吧,不過也完全是因為他們被那妖女的催眠了才會這樣的,否則的話隻怕他們也是不會相信這樣的話吧。正當他心中這樣想著的時候,突然一陣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老人家!”天闌珊突然的叫出了聲,聲音中帶著一絲喜悅。等到走了過來,來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來之後這才開口:“老人家你本就是想要來福州看看那神女祭祀的,但今日不知曉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那神女居然直接的取消了祭祀,你心中是不是有些失望呢?”其實那天闌珊也本想著打著那所謂的參加祭祀的名號去看看那黃長清是否安好的,也順帶的詢問他一些消息,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計劃卻是完全的被打亂了。不過那新桃告訴自己的話倒是讓自己安心了不少。原來今日早晨那嚴恪深怕天闌珊胡思亂想,於是便對那新桃耳語了一陣。此刻的那天闌珊也隻是以為那神女是有著下一步動作了,黃長清一直在監視她罷了。聽到這樣的話,嚴恪也是笑了笑,那雙眼睛卻朝著她的一雙眼眸望了許久這才收了回來:“是啊……”聲音中帶著一絲歎息和無奈,倒是將那好不容易盼到機會卻又直接的消失了的情緒表現的淋漓精致。新桃見著他這幅樣子,心中更加佩服了。恐怕也隻有相爺這樣的人才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吧,朝著殿下瞟了一眼隻怕此刻殿下還一心以為眼前的人隻是一個供奉神女的老人家吧。也虧得相爺居然當著殿下的麵也是說謊不眨眼睛了。見著老人家這幅失落的模樣,也不知道為何天闌珊的心中也是有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似乎自己隻是願意見著這老人家與自己談笑風生的一麵,而不願意見著他這樣失落的一麵。這樣的感覺也隻有在相爺麵前才會產生過的,此刻居然在眼前這個老者麵前產生了,這還真是讓人有些哭笑不得啊,朝著他那雙和相爺相同的眼眸看了許久這才突然的勾了勾嘴角,卻是帶著一絲苦笑,天闌珊啊天闌珊你到底還是不願意忘記他的啊。到底那深愛到了怎樣的地步才能夠讓你如此?僅僅是一雙相同的眼眸便是直接的讓你有了相同的情緒了?搖搖頭卻是很快的振作了起來,讓自己恢複了常態,抬起頭來卻是恰好見著了那老者眼中隱藏的關心,這一刻她似乎真的要認為眼前的人真的就是相爺了。突然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起來,新桃也是害怕殿下會直接的看穿相爺的偽裝,於是這才突然的開口:“殿下。一會兒可是要去集市逛逛?”這倒是成功的轉移了兩個人的注意力,嚴恪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神,方才的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那般的控製不住,如若真是被她發現了自己的話那應該如何是好呢?此刻的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她身邊保護她、照顧她呢?嚴恪抬起頭來朝著她看了一眼這才扶了扶自己的白胡須:“前些日子老夫嚐的那糕點著實不錯,你可要去試試?”這樣的話可是天闌珊求之不得的,自己自然是希望能夠和眼前的這老者多呆上一會兒的,雖然知曉他並不是相爺,但自己卻是能夠讓自己看著那雙相同的眼眸好好的幻想一番,這便是相爺,是相爺來找自己了。點點頭便是連忙的起身,看那模樣倒是透著一股子迫不及待了。新桃見著她這幅模樣,朝著那嚴恪瞟了一眼卻是低垂著頭不再言語。相爺……殿下如此想念你,莫非你就一點兒也感受不到嗎?你真的要讓殿下這樣一直的等待下去嗎?嚴恪閉了閉自己的眼眸,再一次睜開的時候裏麵又是一陣清明,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丫頭、這般的人對於我來說,倒真是一個極大的考驗了。搖搖頭將那股異樣直接的拋開了,這才起身跟著那天闌珊走了出去。天闌珊一直走在前麵,自己在身旁跟隨著,這模樣倒是像極了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