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ril問,“這跟你和高野一絕生死的關係是?”
“尹瑞跟我在一起,你懂嗎?而且尹瑞並不知道我是高野的妹妹,他對我們之間的事一點都不解,尹瑞跟我說過他小時候的事,我發現何文怡跟高野對他的保護遠遠超過我的想象,他們甚至希望尹瑞是活在一個溫馨的家庭中長大的,所以尹瑞的生活裏沒有我,沒有我爸,連外公都沒有。這次回去,我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撕高野的麵具,讓大家知道高野到底是怎麼樣的人,讓他的好孫子、好兒子、好弟弟的形象全部都破滅掉。”不知不覺中我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指甲都紮進手心裏。
Cyril在電話那頭沉默一會說道,“夏悅,你太天真,你怎麼撕破,你拿什麼撕破,你太低估高野。”
“我不管,我現在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不先下手為強高野遲早有一天會害死我的,我外公遲早有一天會死,我的保護傘遲早會沒有的。”
“我跟你一起去,你是不是在虹橋?我馬上來。”
“Cyril,你……”
“別說,至少有我在,高野不會把你怎麼樣的。”Cyril拔掉輸液管掛斷電話。
沒勇氣小姐們,你們是不是很感動呢,生命中總是有些朋友可以為你奮不顧身,在危難中救你一把的那種才是朋友。
跟Cyril回合後,我們三人一同登飛機,在黑夜行駛的旅程中,我們都半夢半醒的睡過去,在夢裏,我夢見那時候我、張語、林美琪、Cyril、喬暮年一起愉快的吃著晚飯,聊著天。忽然張語把手中的餐具刀插進林美琪的身體裏,她大笑著跟林美琪說,“那就一起死吧。”就在我手忙腳亂的時候,高野抱著炸藥出現,他一把抓住我,點燃炸藥。我從夢中驚醒過來,額頭滿滿都是汗珠,擦下汗,抬頭看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著陸,身邊的Cyril跟尹瑞都還在熟睡,我手指輕輕碰到Cyril的臉頰,有些微涼。不知道他最近用什麼護膚品,真白,我在心裏暗暗的想著。我望著窗外的燈爍,忽然感觸好深,人生就像一個航班沒有人知道最後你是否能安全著陸。
我靠在窗邊回想這那個夢,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條塞納河,它把我們的一顆心分作兩邊,左岸柔軟,右岸冷硬,左岸感性,右岸理性。左岸住著我們的欲望,祈盼,掙紮和所有的愛恨嗔怒,右岸住著這個世界的規則,在我們心裏打下的烙印,左岸是夢境,右岸是生活。
下飛機後,我按照Cyril的意思來到外公家裏,可是卻沒有遇見高野。見外公熟睡著,我便跟管家打聽,管家告訴我,高野去上海。
思前想後在臨睡前,我給高野打一個電話,“喂。”
“你在哪?”高野身後是機場廣播的聲音。
“你在虹橋機場吧?我已經到廈門,真可惜我們沒有遇見。”我學著電視劇裏壞女人的腔調跟高野說著。可是我還沒有等到高野的回複,他就把電話掛,我想著他肯定是朝著廈門趕回來。想到這裏,我打算去美美的睡一覺,我悄悄的走到尹瑞的房間,他熟睡卷縮的樣子像極一個孩子,我在他的身邊坐下來,輕輕的抱住他,那麼一瞬間,罪孽感那麼沉重。
尹瑞被我的動作驚醒,他揉著眼睛看著我問:“小悅怎麼?”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睡著沒。”
“嗯嗯。”尹瑞坐起來。
我忽然伸手抱住尹瑞問,“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你,你會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