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接到傅易時的電話。

距離上一次他打電話給她,已經七個多月過去了。

那一次是她一個人剛從民政局領了結婚證出來。

他打電話來告訴她要她好好給爺爺手術,否則他會讓她手裏的結婚證變成離婚證。

她都記得這麼清楚。

她擦了擦濕濕的手,手緊張得有些顫抖。

最終接聽。

那頭傳來傅易時一如既往的,清冷孤傲又沒有什麼溫度的聲音:

“下午三點,有空嗎?”

她緊張得有些不出話。

那頭又,“如果沒空,就明早上。”

葉長桉看了看窗外的,雨勢不但不減,反而還更大了,“三點是嗎?”

“嗯。”好聽的聲音,醇厚又低沉,聽得她像是在做夢。

她答,“有的。”

傅易時,“那就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葉長桉像是突然被人從雲端推了下去,然後被狠狠摔在泥濘裏。

聽到他的聲音,高興和興奮的時間還沒超過三秒。

她緩了片刻,假裝淡定道,“好。”

嘟,嘟,嘟。

聽聞電話裏的斷線聲。

葉長桉望了望窗外,風也大,雨也大。

今這場雨大概是這個盛夏裏,最最最肆虐的一場了。

別人是為了愛而風雨無阻。

可她即將風雨無阻去赴約的,卻是為了辦一道離婚手續。

-

摘月居。

掛完電話的傅易時,正準備出門。

身後坐在輪椅裏的許如意,自己推著輪椅追上去。

輪椅本是電動的,許如意操作起來也熟練。

到了傅易時身後,她停下來,“易時,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又要去哪裏?”

傅易時回頭看到許如意。

她的氣色很好,看來恢複得不錯。

“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幹什麼,不會是去跟葉長桉離婚的吧?”

“嗯。”

“那繼承權怎麼辦?還有你爺爺給葉長桉的那些財產怎麼辦,要回來了嗎,可不能便宜了她。那些東西都要她吐出來。”

爺爺給的銀行卡,葉長桉沒有動過。

那些不動產和集團股份,她也準備放棄後歸於他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