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漳心裏雖是難受,可是麵上卻是很陽光的笑容,“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葉長桉扯了扯卡著蝦肉吞下不去的喉嚨,又咳了幾聲。
傅臨漳忙把湯遞給她。
咳過幾聲後她就感覺好些了,搖了搖頭沒有去接湯,又看著傅臨漳神衫,“什麼時候。”
傅臨漳不願正麵去回答這個問題。
他把湯擱回餐桌,答得風馬牛不相及,“桉桉你知道嗎,我最初的名字不叫傅臨漳。後來才叫傅臨漳。我母親給我取的名字。”
看著他複雜起來的目光,葉長桉悉知他是個有故事的人,卻不知道他的故事是什麼。
“不能告訴我是什麼時候嗎?”
“告訴你我現在就要消失。”他撒謊道,“好了,好了,蝦還吃不吃了,不吃該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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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傅易時了。
聽何正他剛一回國,就來了醫院。
她打電話給他時,他正從醫院的食堂往停車場走,卡其色的風衣上落著薄薄的一層雪,戴著一頂大大的帽子,遮住了一整張英俊的臉,身上的腰帶係得精神抖擻,像是一個要去遠行的旅行者。
迎麵撞上他,陸錦淑在雪地裏踮了踮腳尖,“好久不見。回國就往醫院跑,是來看葉醫生的?”
“不是。”傅易時目光清冷,步伐短暫地停了停,又往前走。
陸錦淑跟在他的身側,“我知道命運對你不公平。好不容易愛上一個姑娘,人家卻隻是把你當替身。但是該放下的就要放下,釋懷未必是一件壞事。”
“隻知道我,你自己呢。陸伯伯催得厲害,你不是一樣無動於衷。”
“我可不想再談戀愛了,太麻煩了。”
傅易時側頭看了看她,“每個嘴上不想談戀愛的人,心裏都裝著一個不可能的人。雲中去世了,你再也不會愛了吧。”
“你呢。”陸錦淑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臂,有薄薄的雪花從他卡其色的衣服上揚起來,“幹嘛拿我事。”
兩個人走在雪地裏,身後落下一排長長的腳印。
陸錦淑覺得他走得太快了,隻有緊跟著他才不會落下來,“傅易時,你知道我的腿沒你長,你幹嘛還走那麼快不等等我。”
“是你自己要跟著的。”傅易時依舊和以前一樣,根本不懂憐香惜玉。
陸錦淑在心裏罵著,恐怕這個男人隻會對葉長桉溫柔吧,其她的任何女生他都不會心疼的,哪知道她這樣跟著他大步大步的走,累得她喘氣都喘不過來了。
但她隻能跟著,“許阿姨給我打電話。她你半年都沒去老房子看她了,她讓我問你,她什麼時候可以回摘月居啊?”
“等她學會反省了再吧。”傅易時繼續往前走。
陸錦淑是真的跟不上,“你走慢一點。許阿姨她知道錯了,以後會學著有豪門貴夫饒樣子的。”
“她以為的豪門貴夫人是什麼樣?”
傅易時這才停下來。
一提起他那位作作地的母親,他的眉頭就蹙得緊緊的。
有雪花從他眉間落下來,他的目光卻比那雪花還要冰冷,“是假模假樣的學學插花,學學禮儀,學學鋼琴,學學茶道,然後假模假樣的邀請三五群貴婦,看似端莊大方的招待著,其實卻在炫耀著她的首飾有多貴重,她的化妝品有多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