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桉回答得很幹脆,“正準備離婚的夫妻。”
“嗬!”傅易時勾著唇冷笑,“你不覺得很荒唐嗎,鐵了心要跟我離婚,又為什麼要關心我在乎我?”
葉長桉把手裏的藥箱放了下來,坐到了床邊的沙發一邊,空出來的位置是留給傅易時的,她打開藥箱,抬頭望著他,用眼神示意他該上藥了,這才無比坦然地回答他,“我是過來探視念兒的,碰見你受傷了,不可能不管。”
她把要用的蘆薈膏、棉簽,阿莫西林拿了出來,再抬頭時,看著他又,“畢竟我們曾經也做過夫妻,不是?”
“所以呢。”傅易時問。
葉長桉答,“這不是關心你,緊張你,在意你,幫你擦個藥隻是舉手之勞的事。”
這底下沒有什麼能傷他。
唯獨葉長桉這風清雲淡的話。
傅易時是真的生氣了,“出去。”
“不用我幫你上藥?”
“不用。”
“確定?”
傅易時有陰沉沉的目光看著她。
她起身,“好,那你自己上藥。”
等她走到門口正準備出去,傅易時又在身後突然開口,“回來。”
葉長桉回頭,“還有事?”
傅易時做了個深呼吸,麵容上的陰沉一點點地消散,目光變得柔軟了起來,“還是給我上藥吧。”
剛剛他又氣又痛,本以為把她轟出去後心是會好受一些。
但是看見她轉身離開,他的呼吸更覺困難。
葉長桉倒是沒什麼事兒似的,又回到了沙發上坐上來,拍了拍旁邊空出來的位置,“過來呀。”
傅易時走過去坐下來,把手伸了出去。
葉長桉打開盒子,摳出一粒阿莫西林膠囊,抽開膠囊把白藥的藥沫灑在他破皮的傷口處,“先消炎。”
傅易時什麼也不,無論她什麼,做什麼,他都隻默默地注視著她,目不轉睛的。
能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她,他煩躁的心情慢慢地了起來。
手掌的燒傷麵積比較大。
葉長桉塗了兩三分鍾,才把蘆薈膏塗抹均勻。
傅易時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好了。注意別沾水。”
葉長桉一抬頭,就撞上傅易時這深如漩渦,似要把她吸進去的目光。
如星子。
如清泉。
星光熠熠,又幹淨透明。
那是葉長桉見過的,最誠摯,最真,最深情的眼神,正如許多年前那個月光溫涼的夜裏,傅易時第一次與她發生了關係,並許諾要給她一個美好未來時的目光,是一模一樣的。
雖然那些事情,可能他永遠也記不起來了。
但這深情的目光卻是一模一樣的。
從浴室裏逃出來,葉長桉剛收拾好心情,剛剛調整好狀態,心一定要風清雲淡泰然自處地麵對傅易時。
可一見到傅易時這深情的目光,葉長桉的心一瞬間地兵荒馬亂了起來。
這究竟是怎樣一段愛恨糾葛?
她呼吸一窒,麵上卻平平靜靜。
傅易時放下尊嚴,目光變得有些祈求,“長桉,我需要要你,時時刻刻。我們好好過,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