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現在回想起曾經的種種,她再也沒有眼淚可以流。
心裏的傷痛,已經結成了疤,幹枯成沒有一滴淚枯河,可是再次提及依舊會覺得痛。
她不說,傅易時也不問。
隻輕輕地抱著她,溫柔地摸著她的腦袋,一聲一聲地說著,有我在呢。
葉長桉昂起腦袋來,對傅易時笑靨如花,“嗯,我不難過呢。現在我有你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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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葉長桉到了約定好的茶樓。
服務生將她領到了包廂門外。
那裏站在兩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頂著一頭金色頭發的外國男人,這氣質像是保鏢。
而且她一走過去,保鏢就要搜她的身。
媽媽走的時候,還是小鎮裏的一個普通女人。
現在連保鏢都顧得上了,排場這麼大,一定是飛黃騰達了。
葉長桉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既然都飛黃騰達了,還好找她做什麼,難不成是出於內疚,想補償她?
她站在那裏,兩個保鏢戒備地看著她。
這時,手機裏發來一條微信。
來自傅易時:
別怕,我在你隔壁,有我在,進去吧。
葉長桉朝傅易時回了一個笑臉和親親的圖片,這才把手機放進背包裏,上前了半步。
兩個金色頭發的保鏢立即伸手攔著,用一口不太流利的英文說著:“你好,進去之前,先要搜身,麻煩配合一下。”
“怎麼?”葉長桉勾唇冷笑,“連我也要防,是有多了不起的身家,怕我危害到她的人身安全嗎?”
保鏢:“抱歉,請你配合搜身。”
葉長桉冰冷冷地抬了抬沒有任何弧度的唇,“告訴何豔雯,我改變主意了。叫她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保鏢:“何豔雯是誰?”
葉長桉的唇角,再次勾起嘲諷的笑意,“怎麼,連名字都改了?”
也好。
這個狠心的女人連名字也改了。
那就跟她更沒有什麼關係了。
反正是她求著她來見她的,又不是她想見這個狠心的女人。
還擺什麼架子,搜什麼身?
葉長桉立即轉身離開。
就在她準備邁步的時候,門開了。
“桉桉!別走,進來吧,我等你好久了。”
葉長桉背對著何豔雯,咬了咬後牙槽,“要我進去也可以,讓你的這兩個狗腿子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何豔雯有些猶豫。
葉長桉立即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後的何豔雯趕緊用一口流利的英文把兩個保鏢叫退了。
看著離開的保鏢從身邊擦身而過。
葉長桉慢慢轉身回頭。
二十二年不見,何豔雯還是那麼瘦,纖細高挑的身材幾乎和年輕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可是,除了這身材和二十二年前一樣外,葉長桉找不到任何熟悉的地方。
她戴著墨鏡,遮擋著小半邊臉。
墨鏡下,是讓葉長桉陌生的瓜子臉,那臉骨似乎是刻意削過一樣,瘦得精致而優雅。
隻一眼,葉長桉就敢斷定,這張臉一定是動過刀子。
要不然,以前有著一張圓臉的小鎮美人,怎麼可能變成瓜子臉?
二十二年,這個女人是每天都在做保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