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方雨凝真的將幻家的老本都拿出來了,丈夫和幻家獅騎一個都不能少!
“可……釋陽那邊呢?”幻特南遲疑道,獅心城的所有將士都在抵禦魔族,長老們又一個不在,這波人一走,幻家就真沒人能去荒醉城救幻釋陽了。
“我去!我現在就要去……”趙舞希突然起身,可是又被方雨凝一把拉回座位上。
“不許胡鬧!”言辭中帶著幾分冰冷,方雨凝已經沒有心思在這時照顧到兒媳的感受了,她的丈夫、兒子都處於極度的危險中,她作為幻家主事之人必須要足夠冷靜,控製住現在的局麵。
並沒有得到婆婆支持的趙舞希想起了田顯,充滿希望對遠處的田顯大喊道:“田伯,你不會不管釋陽的,對吧?田伯你過來!你倒是說句話呀!”
說到最後,趙舞希已經急的有些泣不成聲了。
方雨凝盡力的不讓自己慌亂,語氣平靜的招呼道“田長老,你也過來看看這信。”
“是!夫人。”田顯應了一聲,轉身向著涼亭走去。
之前,方雨凝沒有開口,田顯定然是不會也不敢湊上前去的,這是幻家的規矩,該你聽到了自然會讓你聽到,不該你聽到的萬萬不能讓它流入你的耳朵。
田顯從小便長在幻家,自知觸犯之後的嚴重後果,所以即便趙舞希是未來的少夫人,對於趙舞希的話他也無法回應,更加不能遵從。
雅陽居的涼亭內,比起趙舞希的急切,另外的三人卻恰恰相反,默不作聲的似是在思考,但更像是猶豫不決。
看過信後,田顯沉默了有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回答了趙舞希剛才的問題,“我隻會守在雅陽居,守在少夫人的身邊!”
這句話說得呆板、冷漠,此刻的田顯完全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不會變通,不會思考。
“我要去荒醉城,釋陽不是讓你保護我嗎?好啊!你跟我去荒醉城。”趙舞希抹了抹嬌嫩臉蛋上的淚水,陷入偏執之中的她認為田顯的麻木不仁是因為懦弱,所謂的保護隻是逃避危險的托詞。
田顯正色道:“保護少夫人的職責中也包括不讓您去到任何可能存在危險的地方,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不會讓少夫人離開雅陽居。”
“懦夫!你就是怕死。還有你們!釋陽可是你們的侄子、兒子,你們都放手不管嗎?”趙舞希望著三人眼中露出怨恨, 歇斯底裏的質問著,她剛剛才過一次親人死裏逃生的可怕經曆,沒想到又要為自己未來的丈夫繼續的提心吊膽下去,而且此種危險更甚,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斃。
方雨凝果斷的在已經陷入癲狂的兒媳玉頸間輕拍了一下,趙舞希轉瞬間隻覺得天旋地轉,竟是直接昏迷了過去,被早有準備的方雨凝手臂一接抱在懷中。
為了避免趙舞希繼續的搗亂,方雨凝充當起了惡婆婆的角色。
“田長老,繼續說說你的看法?”這可不是病急亂投醫,冷靜的方雨凝是想到除去大長老之外,田顯正是幻家最了解幻釋陽的人,所以才會突兀的出言詢問。
“少爺不是一個會讓自己輕易陷入死局之中的人,荒醉城是他主動去的,況且是去治傷,既然肯留下如此之久的時間,就必然有脫身之法。”
說著說著,對幻釋陽無比信任的田顯竟然難得的笑了一聲,這笑聲在這樣飽含惆悵和無助的幾人間顯得格外獨特,接著田顯語氣輕鬆的繼續道:“這般混亂複雜的局麵,遠在萬裏之外的我們知之甚少,所以我想聽少爺的話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善思考的田顯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外乎一句,幻釋陽做的說的都是對的!
究竟有什麼道理田顯也解釋不出來,反正就是對!就對!直覺就是這麼告訴他的。
幻特南十分為難的看了一眼舉棋不定的嫂子,他自己沒有權利也沒臉讓幻家弟子跟他一起去荒醉城送死。但隻要方雨凝擺出一丁點想要救出幻釋陽的態度,那他就算單槍匹馬也要冒死去荒醉城把侄子搶出來。
指揮權可以交給方雨凝,讓他的副將在一旁輔佐,田顯留下做保護,幻特南如是想到。
隻可惜方雨凝不會讓他這麼做,站起身來,方雨凝將兒媳橫抱,心中煎熬,臉上卻冷漠的開口道:“打仗的事我們女人不摻和,我隻知道我的丈夫和兒子都上了戰場,聽從南將軍的調配,幻家我會代我夫君召集所有化境弟子待命,剩下的事是南將軍和田長老的,我要領我兒媳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