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賀顏履行承諾,請許書窈吃飯。父母哥哥總貼補她銀錢,蔣雲初也時不時給她一筆豐厚的零花,她手頭一向闊綽。
出門時,許書窈提議:“隻我們兩個也沒意思,多叫上幾個人吧。”
賀顏好。
於是,兩人又喚上了內舍幾個平時相處融洽的女孩子,一起去了知味齋,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用飯。
席間,有人問起下午事情的由來。
賀顏不好多什麼,許書窈則是娓娓道來。
隨後,有人笑道:“聽楊公子下午是鼻青臉腫地回來的,現在想想,應該是李師哥所為吧?起來,事情到底是因他而起,他定要有所表示。”
賀顏與許書窈相視而笑。
吃完飯,她們沒做耽擱,原路返回。書院戌時落鎖,晚歸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進到書院,陸休迎麵而來。
一行人齊齊行禮。
陸休頷首,淡聲道:“賀顏,跟我來。”
賀顏稱是,讓同窗隻管先回去。
進到書房,陸休落座之後,問:“跑哪兒去了?”
賀顏照實了。
陸休睨著她,“你倒是心寬,不擔心考得一塌糊塗?”
“應該不會吧?考題特別難麼?”
陸休拍了拍手邊一遝紙張,扔到案頭,“近幾年的考題,看看。”她應該主動來找他要,結果卻要他上趕著。
賀顏走到桌前細看。
“好端端的,你娘來見你做什麼?”陸休知道她能一心二用,便問道。
賀顏回道:“叮囑我一些事情。”
陸休嗯了一聲,端起茶來喝。
“對了,先生,我娘今日提起您了。”賀顏翻過一頁試題,“老生常談,頭疼您的婚事。”
陸休睇著她。
賀顏繼續道:“來也是,您也老大不的了,該給我和阿初哥哥找個師母了。”
陸休放下茶盞,指了指門口,“走吧。”她時候好像挺怕他的,現在好像不知道什麼叫怕他了。
賀顏哦了一聲,並沒動,站在那裏把幾套考題看完,退後幾步,認真的建議道:“先生,我看沈先生就很好,你們年歲……”
陸休抄起一本書,作勢要砸她。
“我錯了我錯了。”賀顏一溜煙跑出門去。
陸休反倒笑起來,揚聲喚來廝,送她回芙蓉院。
兩日後,書院特設的考試開場,參加的除了賀顏、許書窈,還有芙蓉院上舍一眾學生。
這種考試,本該在每年冬季舉行,但以前也不是沒有破例的前例。陸休、沈清梧擔心落人話柄,他們徇私,便讓上舍的人也做一做考題,親自看過難易程度,心裏就有數了。
考題是陸休、武睿和治事齋七名學長商議著擬出來的。
沈清梧對考題頗有微詞,監考之前,到外麵找到陸休,蹙眉問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讓賀姑娘、許姑娘進上舍?”
陸休輕飄飄扔給她倆字兒:“胡扯。”
“題目太刁鑽了些,上舍的人充其量也就幾個能答得不錯。”
“放心。她砸不了我的招牌。”
沈清梧看著他運了會兒氣,轉身進了考場。過了一陣,見賀顏、許書窈答題態度謹慎,不焦不躁,別的人倒是不乏愁眉苦臉的。
她忍不住苦笑。幸好她沒招牌可言,不然,這回真要砸的粉碎。
一整日的考試之後,書院幾位男女先生一起批閱考卷,不到一的時間就有了結果。
轉過來放榜,賀顏高居榜首,許書窈位列第二,楊素衣第三,其餘的,不乏考的一塌糊塗的。
這對一向名列前茅的楊素衣來,又是一個打擊。所謂才女,在這樣的考試中,竟然落了下風,早知道就不該參加,應該繼續在思過齋抄女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