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葩們②趙子安(1 / 3)

送走賀夫人,蔣雲初回了蔣府,取出帶回來的信函、話本子,解析那道謎題。

這種傳遞消息的法子,一直有人用,但形式簡單許多:有彼此早已指定的一本書,在信中寫下頁數、行數、字的順序即可。

眼前這道題,要複雜許多,信中每一行都結合了羅盤,成為一道道很難的算術題。

賀顏算術非常好,但不了解一些彎彎繞,無法結合起來解題。

所以,蔣雲初從一開始就有一種感覺:這些東西,是有心人通過賀顏送到他手裏。

管事常興進門來,呈上一幅工筆畫,“賀大姐讓知味齋的人送來的。”

蔣雲初拿起畫像看了看,交給常興一封信,“一並送到十二樓。”

第一封信上的字填完,連成言語:

汝負我命,我還汝債,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生死。

這段話出自楞嚴經,隻字麵就有些驚心,再聯係一下前後文,感覺更糟。

他摸了摸下巴,繼續解題。已經尋到規律,很快看到第二封信的內容:憑票取物,另需賀顏名帖,三百兩銀錢。

至此,與其他對此事有了濃厚的興趣,不如開始隱隱生出一些擔憂。

傍晚,蔣雲初去了登科樓。

沒多久,順府尹秦牧之來了。

午間,蔣府的人帶著蔣雲初的名帖前去傳話,自家侯爺有要事相商,在登科樓設宴。

秦牧之之所以爽快應約,看的不是門第,而是蔣雲初這個人。

曾有兩個很棘手的案子,都是蔣雲初命人透露線索給他,從而得以盡快破案。而蔣家那邊有言在先:案子是他破的,與蔣雲初無關。

在結案之後,秦牧之反反複複推敲案情,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從蔣家得到的線索,的確是衙役、仵作的疏忽。

這樣一來,他對蔣雲初,除了幾分感激,還有幾分好奇,不明白一個少年郎,何以知曉順府裏那麼多事。但是人家不想來往,他也不好強求。

今日對方主動相邀,他在爽快應允之餘,生出了幾分隱憂:該不是那兩樁案子有問題吧?要是那少年郎給他做了個局,他又跳了進去,可怎麼辦?

沒錯,蔣雲初尚年少,但京城有名有姓的人,都不會覷他:年紀承襲侯爵,數年來安穩度過,不是沒人排擠算計,是蔣家始終應對得當。

在以前,可以推是陸休幫襯蔣家,而近幾年,支撐蔣家的隻有蔣雲初,有些是非是他親自出麵化解,手段不一,不乏冷酷毒辣的,更不乏一早就給人挖好陷阱的情形。

當然,他也存著樂觀的期許:三法司還有三樁懸案,若能破案,便是去掉了一塊心病,連帶的,也能在他仕途上添上出彩的一筆。

見禮落座,酒菜上來之前,蔣雲初開門見山:“我請大人來,意在請您對趙禥強搶民女一案秉公處理。”

秦牧之一笑,“哦?以侯爺看,怎樣才算秉公處理?”

蔣雲初牽了牽唇,“我已了,趙禥是強搶民女。”

也就是,要他按律定罪。秦牧之苦笑,“侯爺應該知道,昌恩伯府是皇室外戚,對他的發落,我了不算,甚至於律法了也不算,他隻要在皇上麵前哭訴曾在皇上幼年落水時拚上性命搭救,便什麼責罰也不會有。”

要不然,以趙禥那個幾十年來貨真價實的紈絝做派,趙家早已沒落。

蔣雲初笑容和煦,“該做的,還是要做。”

秦牧之早就聽過蔣雲初沉默寡言的性子,有時候的話全憑人猜,但這件事,可不是他猜測就能行的,隻得陪著笑追問:“還請侯爺把話明白些。”

“皇上包庇的時候,定有官員附議,您也附議即可。”蔣雲初漆黑的濃眉微揚,“眼下正是人們看熱鬧的時候。”

這的確是,趙家和楊家都不是好東西,看熱鬧的有之,等著一腳踩死的有之。秦牧之雖然認可,卻岔開了話題:“侯爺為此事出麵,是何緣故?”

“怎麼想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