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壽點頭:“是呀,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許如己隻是沒想到這世界也流行四個字的名字罷了。

第三個出場的倒是讓許如己眼前一亮。

這是個如雲如霧,又如深穀幽蘭般空靈的少年。看模樣也就十八九歲,手持一柄青色的油紙傘,一身一塵不染的白衣配上他幹淨的麵容清澈的眼神,有種不容旁人褻瀆的聖潔氣質。

“這……”

“啊啊啊,元宗雲徵長老最的徒弟檀欒!聽他是一株蘭花精,我也好想養一株蘭花等他成精!”郝壽尖叫。

許如己:蘭花精麼?這世界真奇妙!

最後一位出場的是一名戴著藍色頭冠,身穿藍白相間道士服的年輕道士。他背著一把裝飾精致華麗典雅的長劍,手持一根雪白拂塵,麵容俊美笑容俏皮。不同於前麵幾個隻是單純站著被人從各個角度拍,他非常主動地揮動著那根雪白的拂塵,動作優雅身形飄逸,一會兒變出來一堆符籙,一會兒變出來一堆丹藥,嘴唇一開一合似乎還在著什麼……

“啊啊啊啊啊,這就是我未來的道侶,玄宗抱樸子長老座下首徒餘清雲!許姑娘,別的你都可以抱走,這個千萬別跟我搶。”郝壽一把奪過許如己手裏的留影石,將之捂在胸口一臉陶醉道。

許如己:“……就容貌而言,這個也不比前麵幾個勝出啊。你為何偏偏中意他?”

郝壽將留影石心翼翼地收進懷中,看著許如己語重心長道:“許姑娘,你兒子都那麼大了,怎麼還是不懂得怎麼挑男人呢?這男人光臉長得好看有用嗎?光實力強有用嗎?沒用。兩個人過日子,最重要的是男人會掙靈石。你買法器,買漂亮法衣,買好吃的靈食,哪樣不需要花費靈石啊?這仙門四少就容貌而言確實難分高下,但就掙靈石的能力而言,我道侶餘清雲,絕對是這個。”她豎出一枚短粗的大拇指。

許如己聞言,不免對郝壽刮目相看:丫頭看著年紀跟她上輩子不相上下,在男人這塊想得挺長遠啊。她就從來沒想過自己將來要找什麼樣的男人。可能是渣爸留給她的陰影太深,自她便覺著所有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都不值得付出感情托付終身。

“這麼,除了最後一個,其它三個都很窮?”趕路無聊,許如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郝壽找話題聊。

郝壽抓了抓腦殼,道:“倒也不能這麼,劍宗家大業大,月見風鈴又是劍宗宗主座下愛徒,這靈石自然是不缺的。元宗那兩位就……反正我聽聞三大仙門中,元宗是最窮的,就連這兩位之所以肯刻留影石,都是為了門派分紅被迫出賣色相呢。”

“門派分紅?什麼東西?”許如己問。

郝壽驚異地看著她,道:“許姑娘,你到底從哪裏來的啊?怎麼比我這個自幼生活在穢澤鬼沼的人知道的還少呢?三大仙門同氣連枝,一千多年前的誅魔大戰讓三大仙門都實力大損。為了振興門派,劍宗開始售賣他們鍛造的劍,玄宗賣符籙和丹藥,順帶幫人看風水驅邪什麼的,元宗賣靈食。

“後來三家一合計,就一同開了個商鋪,叫積玉堂,把東西放在一起賣,掙了靈石再一起分。元宗的靈食效果是很好的,就是味道差,一直賣得不好。時間久了,一起分靈石的劍宗和玄宗難免覺得吃虧,就對元宗,你們靈食賣得不好,得弄點新鮮東西來賣,不然就不帶你玩兒了。外頭的人都元宗是看臉收弟子的,門中俊男美女特別多,這不就把好看的推出來刻留影石去賣了麼。”

許如己噴笑:“這個元宗的弟子真是慘。”

“誰不是呢?不過他們也是活該。聽三大仙門中就屬元宗的弟子最不上進,好在一百多年前出了個仙門第一殺將容與,否則不定連三大仙門之一的地位都保不住呢……”

許如己一邊趕路一邊聽郝壽講這些仙門之間的軼事八卦,倒也津津有味。

中午大家就在路上休息了一會兒,隨便吃點東西,然後繼續趕路。

今又是個陰,許如己根本分不清上午下午,也估摸不出來到底走了多久,隻覺得腿酸,就問郝壽:“還有多久到啊?”

郝壽道:“聽過了鬼竹林再走差不多三四裏路就到了,可是鬼竹林在哪兒呢?”

話音剛落,領隊的老胡便停了下來,將大家叫到一處道:“前麵便是鬼竹林了,大家把麵罩戴好。切記,在通過竹林的時候,千萬不能碰到鬼竹。”

眾人應是。

許如己聲問郝壽:“萬一碰到鬼竹會怎樣?”

郝壽:“我也沒見過,隻是聽,萬一碰到鬼竹,鬼竹的竹節就會爆開,釋放出一種人一聞就會死的毒氣,就跟鬼沼的霧氣一樣。”

一行人戴好麵罩,往前繼續行走片刻,一大片紅霧彌漫的竹林出現在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