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己看著殺氣畢露的邵玉雯,一臉懵逼:“什麼瀆生族?”

“不要裝傻了,你知道我在什麼?既然你這魔物自己送上門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看劍!”

“住手!”

“等一下!”

季青林和許如己同時開口。

許如己看季青林,後者有些尷尬地收回視線。

“師兄,你不要被美色衝昏了頭!”邵玉雯恨鐵不成鋼道。

“你我是瀆生族的魔物,有什麼證據?難道就憑我能扛鬼竹的毒?那不定是我體質特殊呢?”許如己道。

“瀆生之血,可解百毒。瀆生之骨,可以誅魔。你你不是瀆生族,好。”邵玉雯看一眼她被刺魨的刺紮破,傷口還沒止血的手,道“你把你的血滴一滴到水缸裏去。”

“滴就滴,誰怕誰?”許如己把手伸到水缸上,滴了一滴血在水中。

過了一會兒,原本一直跟死了一樣沒動靜的刺魨突然動了一下,頭兩側的魚鰓開始緩緩翕動,竟是活了。

許如己:“……”

季青林見狀,一時神色複雜。

邵玉雯冷笑:“如何?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該不會你體質特殊,剛好和瀆生族一樣不懼這穢澤鬼沼的各類毒物,又恰好和瀆生族一樣,血都可解百毒吧?”

“就算我是那什麼瀆生族,我又沒做過壞事,你憑什麼殺我?”許如己不忿道。

“自古正邪不兩立,你是魔,我是人,我們生就是敵人。”邵玉雯道。

“什麼是魔?心腸歹毒為禍下的才是魔,我既沒有害人之心,也沒有害人的能力,算哪門子魔?就算我是魔,你是人,你我初次見麵,無冤無仇,我都沒有生出害你之心,你卻要殺我,你和我之間,到底誰更像魔?”

“我身為修士,自然有這個責任除魔衛道。今日任你巧舌如簧,也休想動搖我的立場!”

“哦,既然到立場。”許如己眸光一轉,看向一旁那隻巨狼,道“這隻狼也不是普通的狼吧,看它體型碩大牙尖爪利麵相凶厲,肯定是一隻魔狼。你怎麼不殺它,還和它作伴?”

那狼聞言,朝許如己翻唇呲牙低聲咆哮。

“你看,不僅聽得懂人言,還惱羞成怒,肯定是被我中了!”許如己指著那狼道,“你要殺我卻不殺狼,豈不是證明在你們這些聲稱要除魔衛道的修士眼中,人還不如畜生?”

“牙尖嘴利!我先割了你的舌頭,看你還如何喋喋不休?”邵玉雯不過她,舉劍來砍。

“師妹且慢。”季青林忽的攔在許如己身前。

許如己忙抓住他的袖子道:“大俠救我,我真的沒有害過人。”

季青林臉又紅了起來。

邵玉雯氣得要命,聲音也大了起來:“師兄,你真要護著這魔物?”

許如己從季青林身後探出頭來:“我又不會害人,你留著我多好,畢竟我一滴血就值二十個五品木靈石呢。”

邵玉雯一愣。

季青林這才得空話,“師妹,稍安勿躁。你莫不是忘了,師父她……”

邵玉雯一個激靈,對啊,她真是豬腦子,她怎麼忘了,娘她當初就是因為中毒身體才一日日虛弱下去,以致如今躺在床上人事不省。若眼前之人真是瀆生族,那她……是不是能救娘親一命?

“可,若她真是瀆生族,我們……”邵玉雯還是有些猶豫,瀆生之骨可以誅魔,就憑這一點瀆生族對仙宗的意義就非同一般。若許如己真是瀆生族,單憑她們百花穀絕對留不住她,消息一旦傳出去,不定她們百花穀還會被扣上通魔的罪名。

“師妹且仔細想想,許姑娘身上並無一絲魔氣,若不是她自己暴露了能扛鬼竹之毒的秘密,你會發現她是瀆生族嗎?”季青林道。

邵玉雯:“你的意思是,我們瞞下這一點,便無人會發現她的秘密。”

“若她真沒有害過人,又有何不可?”

邵玉雯一咬牙,收起長劍道:“那她要能救了我娘,我才同意留下她。”

季青林當即從懷中拿出一隻瓷瓶,將瓶中原本裝著的藥丸倒在一方幹幹淨淨的青色帕子裏收進袖中,對許如己告罪道:“許姑娘,得罪。”

許如己認命地將那隻受傷流血的手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