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虎子撓了撓頭,好似鯁著一般,不出話來。
最後,虎子也隻得妥協,先去休息,把這兩沒睡好的覺補回來。
岑川招呼外頭候著的丫環,將虎子扶下去休息了。
待虎子下去之後,一旁的老者,卻是先行問話。
“你可知你曾經招了一個不得了的邪祟?”
“晚輩不知,晚輩隻知這宅子恐是有異,前些住戶也是多有異樣;但不知為何,我卻是其中最為嚴重的一個。”
“這宅子?哈哈,這宅子雖有異樣,但卻還無法將你折騰到這般地步,真正能將你折騰到這般地步的,是那真正的邪祟哩!”
“噢,竟有這事,也就是”
“也就是,你子啊,在外頭招了什麼不該招的東西啦!”
不該招的東西?
岑川不解,自己一沒見過新生,二沒遇過老死,而此處是洛陽城內,晚上是有宵禁的,故而走夜路什麼的,便是更不會有了,這邪祟是何時找上自己的呢?
岑川東想西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也隻能再此求助與老者。
“敢問老前輩,岑川究竟是怎麼染上的那邪祟?往後也好留個心眼,防上一防!”
老者嗬嗬一笑,回答:“人啊,就愛湊熱鬧,這人一多,陽氣也就多了,妖怪的,自然就怕了;可是,那邪祟不一樣,它們最喜歡的,便是吸食人的陽氣,而人多的地方陽氣自然會多,便是隨便吸上一口,那對它們而言,都是享受啊!”
聽了老者的話,岑川可算是想起來,前些日子,他還去湊了一趟熱鬧,而在當時,他好像還感受到一陣體寒,最後還去過醫館配了幾吊藥材來吃;如今想來,怕是在那會兒,便著了那邪祟的道了。
隨後,老者勸他放心,因為這邪祟並未附與其身,想必隻是匆匆吸食其陽氣後便離去了。
但,單從這一點來看,怕是這邪祟可要凶地狠哩,岑川不過與它擦肩,便受了這份苦,若是它有心加害,到時怕是王老子都救他不得。
不過,他這回也算是大難不死,這也得虧虎子能請到這般神人,要不然,他早就該到閻王爺那兒報道去了!
等虎子醒來,得好好犒勞犒勞他呢!
岑川這般想著。
不過,自己那一場夢境又是怎麼回事呢,明明是住進這座宅子後就開始做的啊!
岑川想不明白,而老者卻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
隻見其大手一揮,岑川所睡床榻上鋪設的被褥便飛了起來,落到地上,隨後,床板便劈裏啪啦地開始裂開!
隨著床板的開裂,裏頭隱約透出了黑白兩束光芒。
因為現在是白,所以也不是很亮,但岑川看得出來,那裏麵,的確有什麼東西在發著光!
“嗶嗶啵啵——”
床板持續開裂著,很快,便整個塌陷下去。
腐朽木塊的味道與細微的木屑,充斥著整個房間。
岑川一隻手捂著口鼻,一隻手揮舞著,好讓自己身前的木渣塵土能夠盡快散去。
隨後,他探頭一看,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呼:“這是?”
“沒錯,這,便是你會做那場夢的真正原因;也正是它們,讓前些住戶萎靡不振,不得不出讓這座宅子的。”
院落中,岑川望著眼前的熊熊烈火,那是他方才從床底下拿出來的物件。
一張棋盤,兩罐棋子。
棋子分黑白二色,想來,便是烏塗白象了罷。
一場山河一場夢,終是隨著紛飛的星火,化為烏有。
後來,在於老者的詳談中,岑川知曉了許多事情。
老者名叫陶淩,這自不必多,其乃前鎮妖司司丞,判罰所有,膽敢前來侵犯洛陽的妖怪。
據他所,他所鎮壓的妖怪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更別他手下那一眾好手了。
風吹荷、點玲瓏、修羅道、姹紫嫣等等降妖界的好手,皆在他的麾下。
也正是因為鎮妖司的強大,不出幾月,大唐便妖物寥寥,原先存在的格局也分崩離析;且僥幸存活的妖怪,不得不遠渡重洋,安身立命。
當然,這也是這位人物今下最為後悔的事情。
原因無他,便是覺著,他自己為何要在極短的時間裏,將妖物趕盡殺絕?以致諸多妖物均不敢踏入洛陽城半步,這也直接導致,鎮妖司被彈劾“養閑”,終被罷廢。
沒了鎮妖司,一眾降妖者自然鳥獸而散,而陶淩,也是在那之後,失了蹤跡。
也正是因為其中的種種原因,這座曾經被的神乎其神的司府,被人笑話是女帝,在宮闈外設立的麵首司,而對於陶淩,江湖上也多有流言,且並不是什麼正麵的傳言!
對此,陶淩也是微微一笑。
要知道,當年武後要求的,便是悄悄的將那些妖物趕盡殺絕,他隻不過是照武後的意思去辦罷了。
再者,若是讓這洛陽百姓知道了這世間有如此凶神惡煞的存在,怕是這洛陽境內,一時也要人心惶惶了。
不過想到這時,陶淩還是有些後悔。。
他捂著臉,苦笑道:“早知道,就該鬧他個翻地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