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有個電話亭,茫然的走過去,投入硬幣的時候,心下又不禁慶幸那些人隻砸東西不拿錢財。
電話那頭是盲音。打不通。
怎麼打不通?
不甘心的又撥了幾次,手指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號碼按錯了好幾次。楊恩咬住嘴唇,一遍一遍的撥,可無數次下來結果都一樣,沒有打通。楊恩急的想哭。爸爸是不是出事了?
重重的掛上電話,無力的垂了頭靠在電話亭上。
怎麼辦?
“恩恩。”
麻木的抬頭,看清來人,楊恩眨了眨疲乏的眼,心頭的委屈便湧了出來。“齊希。”
齊希本能的伸手擁住了投向自己懷裏的人,不明所以,她不是一向禁止親密行為的嘛。“怎麼了?哎!你怎麼哭了?”手忙腳亂的推開女子替她抹了抹眼淚,明顯的有些錯愕。
“恩恩,到底出什麼事了?你昨天店也沒開,打你電話還不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你說。”
楊恩嘴唇顫抖,眼淚流得更凶,隻一瞬,壓抑太久的情緒便終是在最好的朋友麵前爆發了出來。她嚎啕出聲,在悲傷的回憶中斷斷續續的道出了自己的苦痛。
齊希的臉慢慢僵住,放在楊恩肩頭的手不自覺的收緊,而後驚覺,又迅速的在她還沒察覺的時候抽回手。
楊恩睜著朦朧的淚眼迷茫的看著齊希突然放下去的手,“齊希?”你也嫌我髒嗎?
齊希抿著唇,看著一臉受傷的女人,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她看到楊恩落寞的低下了頭,咬咬牙,揮去心中的痛苦和莫名的失落,向她靠近,伸手,再次將她攬入了懷抱。
楊恩又哭了。她沒有嫌棄自己,齊希沒有嫌棄自己。她們還是朋友。楊恩還有齊希這個朋友。
兩人再次回了楊恩家中,齊希皺著眉看著被損壞的門,而後掏出電話撥號,簡單說了幾句後掛斷,輕輕道,“下午他們會過來修。”
楊恩點了點頭,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雜亂。齊希將她拉起,“你去休息,我來。”
“不用了,我沒事。”楊恩笑了笑,笑容有些憔悴。
齊希又擰了眉,“叫你去休息你就去休息,你這樣慢騰騰的看的我急。”
“我哪裏慢了。”楊恩小聲的抗議,不由得嘟了嘴。
“楊恩!你再不聽話,我真不理你了。”
詫異的抬頭看向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女子,楊恩輕輕咬唇讓了開來,齊希是真的生氣了。
齊希動作很麻利,不到一個小時就將屋子整理好了。出來看見斜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的楊恩,小心的將她垂落在地板上的雙腿往沙發上一扶後,她又下了樓去買了兩人的午餐上來。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難得的沒有在餐中言語。
“我今天不回去了。”兀地,沙發上,齊希突然說道。
楊恩瞪大了眼回頭,齊希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不回去了,今晚就在這兒過夜了。不行啊!”
楊恩這才忙不迭的點頭,“好啊!”
“那我跟你睡。”齊希漫不經心的補充,說的理所當然。
楊恩不由的一顫,隻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強壓住心裏的異樣,扯了扯嘴角。“好啊。”
她從來不知道,當自己最要好的女性朋友躺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會是那麼的排斥。她把它歸為昨天不堪遭遇留下來的後遺症。
不著痕跡的與齊希離了些距離,時不時偏頭對她笑一下,她不能把兩個人都尷尬了。
迷蒙中,依稀感覺身旁的人突然側身麵對自己,不自覺的轉了身背對那人,太困了。明天還得應付那群流氓。真煩人,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辦。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