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爸爸是冤死的嗎!”
楊恩有些失控的低吼,旁邊幾個不明情況的人聽到聲音都奇怪的看了過來。向千問擰了擰眉,“先上樓去。”
楊恩還想再問,看著女人已經低下頭去擺弄輪椅,忍了忍,上前推起輪椅往樓裏走去。
一路上,向千問說的話像蜜蜂飛過一樣在腦子裏不停的盤旋作響。
你爸爸並沒有害過我。
我的腿變成這樣是因為剛才那個女人。
是那個女人推的我,和你爸爸無關。
是那個女人推的我。
和你爸爸無關。
和你爸爸無關。
病房門被守衛從外麵拉上的時候,楊恩再也忍不住癱到了地上,就像是被人抽離了魂魄般,“我爸爸……我爸爸沒有害人。他沒有害過人……”
眼淚悲傷的流出,楊恩傷心的不能自已,她的爸爸……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向千問神情凝重的看著地上的女人,放佛感同身受般的心抽了抽,眨了眨眼,將那股不應該再有的傷痛壓了回去,轉過輪椅慢慢朝陽台劃過去。
曾幾何時,她也為了失去親人而這樣傷痛過。
半響,楊恩微微抬頭,“你為什麼不跟他說?你怎麼沒有告訴他?”如果她實話告訴了那個男人,她的爸爸又怎麼會死?
“我說過了。”向千問沒有回頭,“他不信。”
“可是他那麼愛你……”
“他不愛我!”猛地打斷楊恩的話,向千問慍怒的回頭,“你看不出來嗎?他隻是霸道的把我捆在他的身邊滿足他的私欲而已。這是愛嗎!”而且,就像剛才說的,愛她的人會不相信她?嗬。
楊恩愣愣的看著女人激動的反應,嘴唇囁嚅著,動了動,終是沒有再說話。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失,轉眼已是中午時分,向千問坐在輪椅上,看著抱膝坐在地上的女人,已經兩個小時了。歎了口氣,“你不吃飯嗎?”
“……”楊恩無神的眼眨了眨,片刻後,才小聲道,“不想吃。”
“不想吃你也別總在地上坐著,傅……”
未完的話被卡在喉嚨裏,向千問冷冷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她正要說,他就來了。
楊恩聽見開門聲也抬了頭朝門口看去,本來有些空洞的眼立馬布滿了陰鬱,扶著牆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我爸爸沒有害人!你冤枉他,他沒有害人!”
傅新堯往後退出一步,對女人突然從地上蹦起來的指控很是不滿,皺了皺眉,“你發什麼瘋!”
“你冤枉我爸爸!”楊恩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他沒有害人,你問她,我爸爸沒有推她……”顫抖著抬手指向輪椅上的向千問,此時她的情緒明顯失控。
傅新堯有些頭大於女人的哭聲,大力拍下女人的手臂,“你亂指什麼,嚷什麼嚷!”
“我爸爸沒有推她!”被男人一吼,楊恩也突然拔高了音調衝著男人吼了起來。
“我叫你閉嘴!”傅新堯怒極,對著女人就是一個巴掌,她還長本事了,敢對他吼了。
“傅新堯!”向千問急聲製止,已經來不及了。
楊恩被摔靠在牆上,捧著被打的半邊臉,驚詫的瞪著男人,眼淚汩汩流出,怨恨、難過、難堪在這一刻全部湧了出來。“你又打我……你憑什麼打我……你混蛋……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