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癱軟的躺在床上,無力的揉著仍有些發麻的下巴,楊恩皺著眉頭。回想著下樓前傅新堯說的話——現在才剛開始。
才剛開始——
隻不過才第一天,自己就被折騰得這樣狼狽不堪。
她有些想笑。她究竟造了什麼孽?
是因為欠了什麼債才會如此卑微,卑微到哪怕是對於那麼無恥低劣的男人,就算是不滿不屑,卻也得忍著,為了不把他激怒而屈服?
回想剛才,明明挨了他一巴掌,被他狠狠的威脅,完了還得在飯桌前給他伺候著,明明等收拾完一切之後幾乎累得直不起腰,卻還要因為之前將他的衣服亂放而再次爬到樓上去挨訓……
楊恩,如此傷及尊嚴的痛是你該承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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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突兀的一聲吼叫,迷迷糊糊間,臉上被扔了個什麼東西,楊恩抬手抓下那軟綿綿的東西,睜眼,衣服?
茫然的坐起,頭還有些暈沉沉的。
“快點把衣服換上了去客廳。”年輕女傭口氣不善的說道,眼裏是滿滿的不悅,還有隱隱的嫉妒,恍惚間似乎也有一絲絲鄙夷閃過。
“幹什麼?”楊恩不解。
“讓你去你就去,問那麼多幹什麼?我怎麼知道?”女傭有些不耐,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不忘再次催促一聲才終於離去。
楊恩將衣服攤開,粉色的無袖連衣裙。
是修身的款,楊恩看著鏡中的自己,明顯多出的幾分氣質和端莊,粉色映襯的膚色也亮麗了不少。
果然是人靠衣裝。歎了口氣,將頭發隨意的挽於腦後便出了門。
張坤看著那身影漸漸走近,微微皺了皺眉,待到楊恩立於身前,才猶豫著開口,“楊小姐,你的頭發……”
“……怎麼了?”不由自主的撫上腦袋,有什麼不對?
“……算了,跟我走吧。”張坤欲言又止,說了一聲便率先出了門。
“去哪?”楊恩在後麵問道,腳步已跟了上去,又心想著不管去哪兒,能夠出去總是好的。
車子在一家裝修得不錯的造型店停了下來。
楊恩有些為難,“我不想化妝。”
張坤回頭看了她一眼,“快點,沒時間了。”說完打開車門下了車,楊恩沒辦法隻好跟著下去。
張坤對著店裏的人交代了幾句,那些人便拉著楊恩忙活了起來。化妝的化妝,弄頭發的弄頭發。
等到一切搞定,楊恩還沒來得及從鏡中好好端詳自己,張坤便又叫著她上了車。
一路上楊恩都是摸不著頭緒,不知道那個人一大早的又想搞什麼鬼。直到車子在一棟大廈樓下停下,才聽得張坤跟那人講了個電話,而後便是百無聊賴的等。
知道跟駕駛座上的人是問不出什麼來的,楊恩也索性癱到椅背上,將頭偏向了窗外,無意識的觀望著外麵進出大廈的來來往往的人群。那些穿戴利索得體的白領們無一不是精神抖擻、意氣風發。對比自己……
自己卻在這裏跟一個惡心的男人糾纏不清。想到這裏,一股墮落的罪孽感從心底油然而生,楊恩感覺到自己的心情也霎時低落了起來。
身後的車門被打開,本能的回頭,一身影屈身而入,待看清那人的臉後,楊恩渾身僵直的坐起,又往自己身邊的車門擠了擠,幾乎就要開門而出,那人一聲令下,車子便疾駛而出。
楊恩防備的用視線斜睨著身旁不遠處的男人,那男人正好看過來。
傅新堯開始打量起楊恩,粉色的修身連衣裙簡單隨意又不失莊重,耳旁的長發被仔細的梳理在腦後,用發夾固定住,其餘的披散在背後,看起來知性又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