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改)
堆積的屍首,猖狂的笑容,刺目的鮮紅幻化成他全部的世界。
不殺他,天理難容。
“啊~~~!”
柳生眼底發紅,歇斯底裏地咆哮著,手中的長劍揮下。
“柳生。”
輕聲呼喚。這熟悉的聲音。
長劍猛然停住,僅僅離那土匪頭子的脖子不過毛發距離。
土匪頭子眼睛一翻,竟被嚇暈了過去。
柳生隻感覺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衣服。
他回頭,隻看見那個與他同樣年紀的女童,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裏寫滿了不舍。
“小白……你!”
崇小白沒有說話隻是抿著嘴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柳生猶豫不定,眼神在兩者之間來來去去。
最終柳生歎了口氣,放下了長劍。
“喂,羊舌老頭,你既然有本事,就把這些人都移交官府吧。這屠村的罪名,夠他們受盡天下人指責了。”
“哦?當真不殺?”羊舌院長捋了捋沾滿酒漬。
柳生看了看一臉乞求的崇小白,咬了咬牙,吐出兩個字。
“當真。”
羊舌院長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柳生倒是可造之材。有胸懷大度,有一顆恕人之心,哪怕遇到屠村變故,也能守住本心。
不過……
羊舌院長隨後看向背對自己的崇小白。他雖然看見崇小白好像在阻止柳生的樣子,可他記得昨天晚上那個嚷著複仇的小姑娘可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麼你呢?柳白小姑娘?”
柳生一臉鄙視地看著羊舌院長,“哈?那當然是不殺了。小白她連隔壁的老母雞都怕,更不可能會……”
崇小白搶過柳生手中的長劍,身上靈氣浮動。
柳生呆了呆,上前就要搶過長劍。
“小白,你這是做什麼?”
“剩下的一切就交給我。”
崇小白沒有一絲猶豫,正陽劍氣纏上了長劍,手起手落,一顆頭顱骨碌碌滾落在地,橫斷麵血液噴湧,崇小白卻不躲不閃,任由鮮血濺落。
柳生看呆了這一切,仿佛今時今日才認識這個女孩兒。
羊舌院長也被這個五歲小孩兒的心狠手辣所折服,當他看到崇小白走向下一個人,嘴裏一邊低聲念著數字,就知道要糟了。
“二十一。”
長劍再起,再落,頭顱骨碌碌滾落。
“二十。”
崇小白知曉,差不多了,身後那個嘴裏總是講著深明大義的白澤書院院長就要來阻止自己了,她用盡所有靈氣附著在劍上,努力回憶著她學的第一部功法。
清風劍法,二式。
風掃梅花。
冷刃掃過,劍影如扇,十幾顆頭顱高挑,帶起朵朵大開的梅花。紅雨不歇,大片大片掉落下來,將那幼小的身影染成紅妝。
“還有五個。”
說罷,崇小白就要提劍去斬下那幾個被嚇到呆滯的五個人。
啪!一道靈氣飛過。
崇小白手腕吃痛,手中長劍一鬆,掉落在地。
不用說,這出手之人自然是羊舌院長。
“夠了吧,二十三條人命你已經取了十九條,還不足夠嗎!非要斬盡殺絕才肯罷休嗎!”羊舌院長厲聲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