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未落山時,下午的比試便已結束,雖然仍有很多普通武者沒有上場,但為了晚上的比試,擂台還要擴大數倍,務必要在寅時前擴建完成。
而在此時,擂台後方的一座七層閣樓上,比武招親的正主,楚門的千金姐楚菁菁也登得樓頂,若非隔著巨大的紗簾,怕是下方細心之人早已喧嘩了起來。
這楚菁菁本是遠近聞名的美人,但數年前武道盟諸高手一聚,隨父前行的楚家姐被名劍山莊的林飛宇一眼看中,糾纏不清許久,從此變得深居簡出不敢再顯露人前。
“菁菁,也不知道這下麵這麼多人,哪個會是你未來的相公。”此時閣樓上又來了一名女子,相貌竟更勝其一籌,走上前來就挽住楚菁菁胳膊嬌笑道。
“曲姐姐,你就別取笑我了,到時候你要是看得中,我讓給你便是。”楚家千金雖嘴上這麼,但有些繃緊的身子仍透露出她對未來夫婿的緊張和期待。而這與她相熟的女子赫然是曾和李雲有過一麵之緣的曲映鴻。
“曲姐姐,這次多謝你,幫我爭取了這麼多時間舉行這比武招親,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應對呢。”突然想到這自的閨蜜如今和自己地位已經差地別,楚菁菁感激中又帶些惶恐的連忙扶其坐好,隨後親手為她倒好茶水。
“你這丫頭,也不知是在拘謹什麼。”曲映鴻不以為意,捏了捏她的臉又繼續道:“我也沒幫上什麼忙,那林公子最近好像正在關禁閉。礙於我外公的麵子,有幸見了一麵,看著很不錯的一個年輕人啊,雖然武功確實差的有些多,但在繪畫一道上卻是這一輩的翹楚,當時他想看我又紅著臉不敢看的模樣,想想還有些可愛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喜歡他,尤其是不停的往我家送聘禮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我的感受,太霸道了。”楚菁菁撅著嘴不滿道,“後來更過分了,竟然放話要在新年前娶我過門,簡直豈有此理。我爹似乎更不喜歡他,隻是不告訴我原因,就連比武招親也是我爹的主意。”
“可能他以為你喜歡這樣的吧,不是很多姑娘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嗎?至於楚叔叔,當父親的不都是這樣,不準等會決出了勝者,楚叔叔又不滿意反悔了呢。”雖已年近二十但還沒有過心儀男子的曲映鴻,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猜想道。
正在兩人玩鬧間,下麵的擂台已經擴建搭好,同時周圍張燈結彩將漸漸昏暗的色照得亮如白晝。楚門的傳功長老畢月昇作為主持者上台來一聲高喝:“所有報名者速來擂台外就緒!”
李雲吃過午飯後,隨意飲了一點酒便一直閉目打坐,聽得呼喚一個箭步從窗口飛出,輕飄飄落於專為比武者劃出的候選區內。
不多時,整個候選區內三十二張座位就坐滿了人,李雲左右看了看,想起登記時的要求,摸了摸無須的下巴:“看來並不是光有實力就能做成事啊。”
那畢月昇見人已到齊,又大聲道:“各位都是難得的俊傑,且這等大喜之事當是以和為貴,所以每場比鬥點到為止,若有不相上下的持久戰,一炷香內未分出勝負的話將由老夫來評定輸贏,諸位可有異議?”
那楚門的長老也是雷厲風行之輩,不過三息時間,見沒有反應,便道:“既如此,那接下來便是第一場,聽風樓杜子明,華月軒古少涯。”
兩人也不囉嗦,上台後行了個禮竟然同時後退三步。隨後一者取出一支長簫吹奏,另一人盤坐於地將背後布袋一解,取出內中的一張古琴橫於膝上彈奏起來。
圍觀的普通百姓看不明白,但其他武者尤其是晉入後之人卻是看的汗流浹背。兩人看似未動,擂台上卻是殺機密布,簫聲嗚咽猶如一隻潛伏的毒蛇伺機襲人咽喉,而古琴之聲則是以力壓人,仿佛青鸞啼鳴要讓草間的毒蛇不敢抬起頭來。
擂台中間時不時傳出的轟鳴聲正是兩方的氣勁衝擊所致,就在一炷香時間將至之際,杜子明一曲終了,將長簫重新插回腰間。而以為對方是要認輸的古少涯正得意間,眼角驚見一縷發梢垂落。
“勝者,杜子明。”
大多數人還是一頭霧水之時,古少涯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就在剛剛,風的方向,變了。”杜子明微微一笑做了個承讓的手勢,慢悠悠的下台去了。
這時候選席中一群人竊竊私語,討論著若是遇到這種音波攻擊的武者該如何對付,幸好第一輪便是他們兩人遇到淘汰一人,否則後麵怕是怎麼輸的都不知道。
而李雲卻是皺緊了眉頭,不對,這太不對了。雖然這場比鬥在旁人看來凶險異常,但在他看來和群芳百卉中所見的決鬥相比實在是淵之別,那所謂的防不勝防的音波攻擊,隻是氣勁的另一種呈現方式,不過是換了個載體。現在回想起來,那名劍山莊的林銘青,怕是可以一人輕鬆戰勝場上兩人聯手。
接著又是數場比試,李雲越看越是煩躁,怎麼會這樣子,這就是整個江南最傑出的青年一輩嗎?雖然遠強於那些盜匪,但離自己心中期望也差的太多了。難道那些真正的才高手根本就不屑於參加這種比武?還是他們因為規則所限都有所保留?李雲心中有了想法,若都是這種水平,那我留在這裏豈不是浪費時間,早知道寧願跟個貨船順流而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