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田芳一手按在胸前,那裏心髒剛剛都快被嚇破了,現在還激烈地砰砰亂跳著,臉色一片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眼睛裏帶著幾分慌亂。
溫靜一看秦田芳的樣子,淚就嘩嘩地往外流,哽咽地哭道:“媽,你沒事吧?你可不要嚇我呀!我很膽小,會害怕的!”
溫向東拍拍秦田芳的肩膀,鎮定地說道:“不著急和,緩一緩,先深吸一口氣。小靜,給你媽倒杯水過來。”
溫靜小跑著,倒了水過來,遞給秦田芳,冷開水裏慘了點熱水,溫度剛剛好。
秦田芳接過水杯,喝了兩口,氣色才慢慢地緩過來。
溫文就一直僵坐在那裏,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臉上沉靜一片,好似連眼皮都沒有眨動一樣,如雕塑般,看著眼前上映的一幕幕和睦家庭的場景,奇跡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如古井無波,心如止水。
溫文的平靜更讓其他人心裏不舒服極了。
連一向不屑於管這些雞毛蒜皮小事的溫向東此時也不禁皺起了眉頭:“溫文,沒看見你把你媽氣成什麼樣子了嗎?你怎麼還能這樣無動於衷,鐵石心腸?我和你媽就是這樣教育你的嗎?”
溫文紋絲不動的身形終於又了一絲的波動,隻見她握著筷子的手緊了又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因為自己被罵沒有被氣著,就該是錯;因為她人罵人,反被氣著,就是被罵的人活該嗎?人的思維和理論,好奇怪呀?!
溫文抬起眼眸,定定地看向溫向東:“爸,我做錯了什麼嗎?謙也道了,罵也挨了,要打要殺,我已經洗幹淨脖子,等著了。請問,我還需要再做什麼嗎?或者說,我還需要做什麼,你們才可以滿意?”
“你……”剛才秦田芳生氣,自己還覺得她脾氣不好,真的自己麵對了,才明白溫文的話,一字一句明明都很平淡,卻比罵人的話,更尖銳,更能把人氣得直吐血。
溫向東也不幸中招了,被堵得心氣不順,想開口罵人:“都說咬人的狗不叫,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那隻不叫的狗!你媽真沒罵錯,真真是沒良心的白眼狼,怎麼都喂不熟!”
溫文發覺自己竟然沒有生氣,嗤笑一聲,譏諷地看向溫向東。
秦田芳緩過了勁兒,越看溫文那樣子,心裏越覺得悶的慌,放佛整個人都要窒息了,喘不過氣來,忍不住想大聲發泄。
而溫文正好遞過了梯子,她竟然連一家之主溫向東的威嚴都要質疑,這比頂撞自己還要讓她無法接受。
秦田芳立即忍不住開口數罵了起來:“笑什麼笑?現在這個樣子,你還笑得出來,真真是……”
秦田芳邊罵著,邊大聲喘著氣,呼吸急促了起來,臉色更加蒼白。
溫向東這會兒已經徹底跟秦田芳同仇敵愾了,趕忙給她順順氣,還不忘勸解道:“深呼吸!不要生氣,為了這種人氣壞了身體,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