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換王彪目瞪口呆了,盯著莫子謙想看看麵前的他是不是換人了,直到發現莫子謙地耳朵紅了起來,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太過於肆無忌憚了,別開視線,才道:“我嶽父人倒是在我家。你也知道,我沒有父母,我老婆生完孩子要坐月子,我一個大男人,又要上班,又不懂這些。我嶽父嶽母就過來幫忙照看一下他們娘倆,並打算就在這裏過了年,孩子大一些,再走。
不過,我嶽父早就退休了,為了讓我大舅子能獨掌一麵,早就對外宣稱不再出診看病了。
你要是真心想幫溫文看病,我倒是可以回家幫你問問。”
莫子謙麵無表情地順口就說道:“嗯,那你問問吧!看哪天合適,我帶溫文過去走一趟。”
王彪把話說的這麼多,就是有心想讓莫子謙知難而退,兩個大男人本來一起談這種話題就比較尷尬,料想莫子謙也不好意思再提第二次。
誰知道,莫子謙根本就沒有領會他話裏的意思,或者是懂了他的暗示也裝作沒聽懂,直接順勢就答應了下來。
好吧,這下該換王彪為難了。
孟家學卻是是個一言九鼎的人,說退休就退了休,說不再看病,就真的不再看病,甚至一直躲在鄉下閉門不見客。
這也就是自家女兒生孩子,老兩口才跑來見見這邊。
結果,也不知道誰透漏了消息,上個月,就有人找上了門,被拒絕後,還托了一個他不能拒絕的關係,才勉強為那人看了一次診。
事後,他偷聽到孟家學跟他老婆孟如雲聊天,說,那天他是出手了,隻不過是開了一副普通的千金方,就是孟如雲也會開的那種中藥房,隻養人,不治病,嚇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現在,他要是求到老丈人麵前提,他要是在糊弄人,他以後還怎麼見人呀?
這是哪個混蛋把自己嶽父的消息給抖摟出來的?他知道了,非要讓那人後悔長了張破嘴不行!
一頓飯下來,害得王彪都沒有心情吃飯了。
偏偏莫子謙還怕他喝多了酒,回到家讓老丈人看著生氣,草草讓他吃了點飯,也沒有讓他喝酒,就打包了足量的四菜一湯,讓他早早回家看孩子去了。
得,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莫子謙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他還是老老實實跟老丈人好好交待一下吧!
莫子謙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喝的有點多,輕手輕腳地回了家,站在自己房門前,看著隔壁的房門,一時心情十分的複雜,輕聲道了一句“晚安”,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溫文平躺在鬆軟的大床上,雙手置於腹前,姿勢十分的端正,如果忽略掉那一直睜著的杏眼的話,倒是真的可以誇一句溫文連睡覺的姿勢都這麼乖巧。
自從那日她失眠開始,除了她昏迷的那兩天,這幾日,她又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每次都非要等到後半夜,身體一再地示警,才會勉強睡著。
也幸虧這裏的環境比出租屋那裏的好多了,安靜,沒有人打擾。不然,她每天天剛亮就會被吵醒了。
現在,她至少可以多睡一兩個小時,就是這樣,她還是每天精神不濟,有些恍惚。
說來好笑,明明現在比之前一個人的時候,吃的好,休息的也多了,可是精神卻明顯不如以前了。
是不是現在的生活過於安逸了?所以才如此的吃不得苦?
也許是因為自己有心事的緣故吧?明明之前說好要跟莫子謙坦白一切的,卻一直拖到現在,估計成了心病,才夜不成眠吧?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不然,就選擇明天晚上吧?!
白天可以偷偷外出一會兒,順便選一份聖誕節禮物,每次都是莫子謙送自己東西,這次就下點血本,也送他一點好東西。
然後,說出自己的過往。
如果,他能接受,那她也願意去努力放下心結,去好好地愛一場;如果,他不能接受,那就到此為止,在他們最美好的時候,送上彼此的祝福,她也可以了無牽掛了。
人生,哪裏有那麼多的糾結,終究不過是每個人的自我煩惱而已。
看,想通了,事情也不過如此而已。
慢慢地,黑暗中,溫文終於閉上了眼睛,呼吸漸漸變得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