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年對著我豎起大拇指道:“詡,你父親的果然沒錯,你的本事一點也不輸給你爺爺!隻是這些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道:“我曾經讀過年家的家譜,年希堯的生平傳記,唐英的生平傳記,並讀過一些景德鎮坊間的一些雜記,裏麵隱隱約約都提到過唐英贈年希堯瓷器的事兒。”
張建年點了點頭接著又問姚經理:“這東西在你們這裏當了多少錢?”
姚經理搖頭:“別提了,這東西按照北宋汝窯珍品估價的,千萬以上,在我們這裏也當了五六百萬,當的人是著急出國,這東西沒辦法帶出去,著急變現,這才去了手續較少的當鋪,而不是拍賣會。”
“現在看來,是我們利欲熏心,上了當啊,一下虧了三四百萬,我怎麼給上頭交代啊!”
典當這一行,收了假貨隻能自己認了,隻能怪“朝奉”眼力不好,更何況現在當戶都出國了。
看著姚經理和李老一臉的黯然,我隻是笑了笑。
張建年那邊也是笑了笑:“那物件雖然不是汝窯的,但是也能賣百十來個,你們也不必太沮喪了,不過既然這東西不是北宋汝窯的,那我也就不要了,詡,芸我們走,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去。”
姚經理和李老也是連忙送了出來,先前還輕視我的馬曉靜此時也改口稱呼我老師了。
離開裕豐典當行,我便開車跟著張建年的車子往橋西那邊去了。
本來張建年想讓張芸坐我的車來著,可張芸卻是話也不直接鑽到了張建年的車子裏,張建年也隻能尷尬地對著我笑了笑。
車子最後在嶽福樓川菜館停下,這酒樓的川菜十分的正宗,是省城出了名的,張建年已經訂好了包廂,看來是早有準備。
張建年今好像比以往對我更加的熱情了。
菜上來之後,張芸隻是自己在那裏吃,不看我,也不看張建年。
我剛吃了兩口,張建年就:“我聽你爺爺出事兒了?”
我點了點頭,放下筷子,心裏就想,該不會他知道我現在是一個窮光蛋,要讓我和張芸分手吧?
也罷,分就分了吧,反正我和張芸兩個本就不是一路人。
張建年繼續:“不如找個時間,把你和芸的婚事兒定了吧。”
“好!”我回答。
張芸則是扔下筷子大聲:“不好!”
被張芸一喊,我當下反應了過來,下意識了一句:“不是分手啊,怎麼是訂婚啊,您是不是搞錯了?我爺爺出事兒了,人都出國了,我現在窮光蛋一個,你這個時候讓我和張芸訂婚?換做我爺爺在省城的時候,我可能還信,現在我都覺得您在開玩笑。”
爺爺讓我和張芸分開,父親和張建年卻想著讓我和張芸在一起,這裏麵有問題。
張建年先是瞪了張芸一眼,然後和藹地對著我笑道:“若是你爺爺沒出事兒之前,我還真不敢提及你和芸的婚事,那個時候我們是門不當戶不對,我們張家高攀不起啊,現在你爺爺出事兒了,我反而放心了,咱們現在是門當戶對了。”
我心裏不由想道:“這張建年怕是有毛病吧?是不是哪根筋搭錯,開始胡言亂語了!我成了窮光蛋還門當戶對?”
我看了張建年一會兒就:“張伯伯,你們家也破產了嗎?”
張建年搖頭:“沒有啊!”
我自然知道張建年沒有破產,他的財帛宮旺的很,生意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
我繼續:“既然沒有破產,你們怎麼和我這個窮光蛋門當戶對啊?”
張建年這個時候才:“詡你也知道,芸玩心太大,甚至可以是不學無術,我就她這麼一個女兒,將來我張家遲早要有她去繼承的,以她的這副德行,張家交在她手裏,不出三個月必定破產。”
張芸“哼”了一聲,拿起筷子繼續吃東西。
張建年一臉無語繼續對我:“你的本事是王老朝奉教出來的,博古通今,而且你人也正,心也善,把你芸交給你,我放心。”
“我在公司總部給你和芸都留出了職位,明芸就會到公司來上班,你把工作辭了,也來我這邊上班吧,一來熟悉下我們這邊的業務,二來也可以和芸多接觸一些。”
我盯著張建年看了一會兒,就發現他的嘴唇微微泛紫黑色,口耐出納官,若是嘴唇泛起淡紫色便是祥瑞之兆,或能在口舌之爭中利於不敗之地,談生意的時候會占盡便宜。。
可如果是紫黑色,那就明眼前之人謊話連篇,所出之言,皆不可信也。
張建年讓我和張芸訂婚,怕是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