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總麵積約六千三百四十平方公裏,有十六個市轄區,常住人口超過二千四百萬——
這是華夏的東方之珠,是一座仿佛充滿著魔力的國際化大都市,吸引了天南地北、世界各地的人們慕名而來。
在這樣一座魚龍混雜的大都市裏,想要追查一輛連牌照都有可能是假的黑戶車,就算是黑白兩道同時出手,也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直到中午的時候,在床邊坐了一個上午的劉琰波終於接到了他期盼已久的電話:“如煙姐,怎麼樣了?”
“我在警局門口。”姬如煙回道。
“我馬上出來。”
掛斷電話後,劉琰波卻沒有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馬上就走,而是細心地找來了一個裝滿熱水的暖瓶和一個新的杯子放在床頭櫃上——
他不知道自己要出去多久,怕還在昏睡當中的韓水蘭醒來時會口渴。
潘羽衣這時候不在辦公室,劉琰波的膽子也就變大了不少。
臨走之前,他用手輕撫著韓水蘭的秀發,輕輕地說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曦兒給你找回來,一定!”
一個早已失去了自我的人要用什麼來填充如今和往後的生活?
故人與回憶。
這兩樣,一直都是劉琰波填充心靈的慰藉,所以他要守護著,也必須守護著。
這是一股執念,會讓人脫胎換骨。
當劉琰波走出休息室時、走出警局大樓時,鬆垮的肩膀抬了起來,走路時也不再時不時地拖步,腰杆更是挺得筆直……就連那雙大多數時候都古井不波的眼睛都有了一種異樣的變化如鷹似虎,透露著一股可怕的狠勁。
他變了!
整個人身上再也沒有了平日裏那股頹廢隨性的氣息,在這個讓人愜意、懶散的冬日暖陽天,他卻生冷地如同一塊硬邦邦的鋼鐵一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砸得別人頭破血流。
人剛一上車,姬如煙就察覺到了劉琰波的變化。
在今天之前,她見過他嗜血可怕的一麵,可從來沒有見過他現在這個樣子,那神色中的堅毅已經近乎偏執,仿佛就要陷入瘋狂。
“沒事吧?”姬如煙有些擔心地問道。
劉琰波點了點頭,直接了當地切入正題道:“查到了沒有?”
姬如煙同樣點了點頭,她本來還想多說幾句題外話的,不過見到劉琰波這個狀態,也就隻好放棄了,她現在多少是有些了解這個男人的,知道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關心,而是答案。
“這是監控錄像。”姬如煙把手邊的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劉琰波。“三哥。”
坐在駕駛位的黑老三會意,先是給劉琰波遞上了一支煙,算是簡單地打了個招呼,接著直奔主題道:“劉先生,你讓我們查的那輛車可能是從外地開過來的,隻是一個月前在橋北老六那裏買了本地的牌照。”
“據老六說,當時去他那裏買牌照的一共有兩個人,一共買了五張海市的牌照,不過監控隻拍下了其中的一個人。”
“怎麼隻拍下一個?”劉琰波皺眉道。
“劉先生,像做老六那種營生的人,一般都不會在自己的盤子上裝監控,因為裝了監控,一來等於給以後上門找麻煩的條子留了線索。二來就是會影響生意,本來就是去買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誰願意讓攝像頭拍個正著啊。”黑老三解釋道:“也就是老六膽子小,比起條子,他更怕自己被黑吃黑,所以就偷偷地在屋裏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所以隻能拍到進到屋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