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修君越是拒絕,宓音就越是對他癡迷。
因為宓音覺得這人是真的和別人不一樣,京中世家公子每個都對自己避如蛇蠍。可是雲修君從來都不曾把自己放在眼裏。
不是單純地厭惡自己,而是眼中根本沒有自己的存在。
可是對自己這樣冷漠無視的雲修君恰恰更吸引自己。
宓音滿眼都是雲修君,此時看著雲修君對自己笑著的樣子,覺得剛才的雲修君不過是被兮煌迷惑才對自己那麼冷漠。
“母後那裏雲侯你不用擔心,我會去跟母後的。而且我知道雲侯和那個賤人成婚不過是為了她身上的東西。我等得及。”
雲修君此時柔聲笑著,可是眼中沒有半分暖意。
陸離看了一晚上,隻覺得這位公主的精神不太好,好似根本聽不懂人話似的。
若隻是看不懂別人臉色,憑她的身份還能活得好些。可是連話都聽不懂,那可就壞事了。
“公主殿下。夫人雖然是陛下賜婚,但確實是本侯真心愛慕的人。因此公主殿下話要心些。”
“對不起,我我”宓音想了一會辯解道:“剛才是她故意氣我的,我隻是反駁她而已。”
“是,臣明白。”聽到宓音這麼解釋,雲修君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輕鬆並且充滿笑意。
“陸離,帶人把慶公主送回去。”就在宓音以為雲修君答應讓她留在侯府時,低著頭笑得羞澀的宓音便聽到這樣一句。
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剛才還對自己那麼和善的雲修君,不明白為什麼雲修君會翻臉不認人。
“雲侯,這是為何?往常我都是住在侯府另一個主院裏的。”
“鎮國侯府隻有一個主院。往日看在陛下的麵子上收留殿下一晚,可是如今本侯並沒有納妾的打算。若是本侯留下公主,定會惹夫人傷心。公主還是回宮吧。太後娘娘此時定然還沒有安寢。”
雲修君挑起一抹笑容,神情柔和。
“就算侯爺要留著宓兮煌,那她也隻能做個最下賤的奴妾。我可不會容她跟我搶夫君。”
“不用委屈慶公主。我鎮國侯府沒有哪個院子能容納得了公主。陸離,綁了送回去。”
兮煌的傷雖然處理及時,可是沒有一段時日是好不了了。雲修君懶得跟這位慶公主廢話,直接讓陸離把人捆了。
宓音瞪著眼睛,瀕臨瘋狂。口中喃喃自語:“雲侯,你是我的人。你那時候答應娶我的。你不能騙我。宓兮煌那隻狐狸精,就該被道人施以火刑。狐狸精,宓兮煌就是狐狸精!”覺得這位慶公主狀態不太對的陸離叫了人拿繩子又把宓音捆了,在那兩個婢女求救的眼神下把宓音丟上了馬車。
馬車上鎮國侯府的家徽清晰可見,陸離坐在車轅上。靠著馬車想心思。
而鎮國侯府中,雲修君並未等著看陸離捆慶公主的場麵便轉身回了府鄭
夜間的雨勢突然變大,雲修君並未執傘,快步往青竹院走著。被大雨全然淋濕也不在意。
煌兒,是我太大意。是我太自負。以為我護得了你,以為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傷,以為這下沒有我掌控不聊事情。
可是今日不過一個公主,就讓你在我眼皮下受了傷。
煌兒,為夫的自負何其可笑。
雲修君牙齦緊咬,握緊了背在身後的手,眼神中盡是要殺饒冷酷。
既然你不想安安分分做你的太後,那麼就去做階下囚吧。
宓音的下場隻是給你打個招呼,太後,我們拭目以待。
雲修君站在大雨中,抬起頭任由雨水打濕自己的身體。被風吹地四處搖擺的燈火映在雲修君的身上,襯得一身玄衣的雲修君更是冷酷無情。
嗜血的虎狼平日沒有半點攻擊意圖,可是當有人觸及了他的底線便會與那人不死不休。
雲修君從來都不是敬畏皇權的人物,平日的忠君愛國不過是因為於自己有利。
今日,心中的薔薇花被傷,被柔弱美麗的花朵束縛著的猛虎鎖鏈已鬆。
接下來,就是見血的時候了。
傾盆大雨中,雲修君負手而立,終於將心中嗜血之意壓到心底。
自己的夫人是隻可愛的白狐,雖然這隻白狐異常聰慧。但正是因此才絕不能讓煌兒髒了手。
我的夫人,生來就該被我嗬護。其他人,皆若浮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