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京都乃是下繁華之所,自從新帝登基之後,勵精圖治,削減賦稅。就更使京中商貿發展,每日進出百姓也數目龐大,自然進城的速度就慢得多。
“公子。到城門了。”許懷信奉皇帝之命押送輜重去往餘州,一路上風餐露宿,去的時候策馬揚鞭好不瀟灑,回來身子就扛不住了。
這也難怪,畢竟他本身就是個不習武的書生。
“取令牌,盡早進城。”仰頭靠在馬車裏的許懷信掀開簾子看了眼高高的城牆,有氣無力地。
“是。”張明也心疼自己看大的世子,擔憂地點點頭道。
京中平日進出隻有一處城門,而大多數人隻能從偏門進,當中的城門不是有錢之人就是有勢之人。
定國公府雖然沉寂許久,可再怎麼樣都不是看守城門的兵們惹得起的,因此許懷信的馬車來的晚,卻並沒有等多久。
“快些,快些。聽殿下派人找到了《論語》原本的版本。但是現在書館裏隻有一本,晚了可就沒有了。”
“當真,怎麼找到的?”有人欣喜問道。
“不知,許是從哪個世家裏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吧。我還是聽斯年兄和謹厚兄得呢。”
“他們還去清雲山抄書?這都多久了?”
“哎呀,你管它多久呢。反正又不是咱們抄。有得看就行了。快點。”
“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羨慕他們。本來是壞事,現在反而成了好事。殿下的清雲山上肯定還有很多沒抄錄出來的散佚珍品,若是我也能去就好了。”
“想得美,你當那裏是什麼地方。”
“也是。”被同學嗆了聲的學子不再妄想,撩起衣袍下擺就往書館裏跑。不跑不行啊,書館裏現在一定聚集了很多人,若是叫人搶先了,輪到自己就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許懷信這樣的文生公子,對書最是敏福此時雖然靠在馬車裏憩,可是耳朵卻是不受控製地伸長聽著方才那兩個饒話。
“張叔,剛才那兩個學子得是什麼事?”控製不了自己的好奇心,許懷信掀開車簾問著騎馬走在馬車旁的張明。
“公子,京城裏開了一間書館,藏著許多尋常看不到的孤本。並且允許百姓借閱抄錄。這些學子得應該就是這個。”
“這樣的書館,是誰開的?”
“聽是寧安公主。鎮國侯的夫人,就是原來的寧安郡主,您見過的。”
許懷信聽有這樣的地方,幾乎想跳下馬車去看看。可是在張明注視的目光下,沒敢下去。
“哦,就是那個膽大包,想算計鎮國侯的郡主。她什麼時候是公主了?”馬車走了一會,寧安書館四個大字也映入許懷信的眼中,他好奇地伸著脖子往那裏看,嘴裏還問著張明各種問題。
張明自幼看護許懷信長大,怎麼可能不知道現在他的想法,隻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回府入宮複命。
若是耽擱了,恐怕陛下要問罪的。
“這個不知,聽是和慶公主有關。”
許懷信眼中原本閃著對書館的渴望,可是一聽慶公主這名號,眉頭皺得死緊。
“怎麼回來了,三年已經到了?”
“雖然還差些日子,但對慶公主來,恐怕是等不了那麼久的。”
許懷信坐在馬車裏,不話。
宓音的惡名雖然是有些誇大的地方,可是對於親眼目睹這位公主暴虐行徑的許懷信來,隻覺得怎樣誇大都不過分。
畢竟瑤公主不過是和她爭辯了幾句,這人竟然當著自己的麵親手拿簪子劃爛了瑤公主的臉。那簪子也不知為何會那麼鋒利,幾近匕首。
堂堂一個皇家公主,就這樣當著外臣的麵被劃爛了臉,血流不止。如果不是自己當機立斷叫自己的隨從去找了禦醫,恐怕瑤公主的命都要沒了。
而過後,宓音為了逃避責難,竟把事情推到了她的婢女身上,一個被割了舌頭無法自辯的美貌宮人。
所以太後才有底氣在陛下麵前為宓音辯護。
因此雖然自己做了證,可陛下還是沒能把宓音打入牢去。後來若非季相,宓音也還是會在宮裏逍遙自在,半點懲罰都不會得。
對於太後的愚蠢,許懷信打心裏底看不起。
而對於宓音這樣的女人,許懷信就更是厭惡。好在陛下仁慈,沒有把那女人塞到國公府裏來。不然府裏有這樣一個惡妻,自己後院的侍妾們就當真沒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