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霖方,傅元令先把人請到競春舫稍作休息,樊大儒看著聖筆題字的牌匾半響不語。
傅元令摸了一下,真心話,她從樊大儒的眼中看到了嫌棄。
好在他老人家嘴下留情沒什麼,隻是微微繃了繃唇角就進了門。
傅元令嚇得出一身的冷汗,進門就看到樊大儒四處溜達,背著手繞著宅子走了一圈,道:“這地方倒是不錯。”
傅元令扶著樊夫人進花廳坐下,笑著道:“當初環城湖這邊並不怎麼熱鬧,鋪子也便宜,我就買了些。您要是喜歡,這邊還有個院,不大隻有一進,但是出入方便,出門就能看到湖,等有閑暇可以過來住兩日。”
樊大儒想要搖頭,忽然又想起夫人跟他一輩子,除了住在書院不曾四處遊曆,想了想道:“那你留著吧,我買下來。”
傅元令笑著道:“我可不缺銀子,不如我用這不值錢的院子,請您給我寫一幅字吧,那我才是風光了,誰來都是千金不換。”
樊大儒繃著臉看著傅元令,丫頭鬼精鬼精的,他的字自然值錢。
正因為他的字好,而他又不賣字,所以更值錢。
樊大儒雖然不屑世俗之人汲汲營營,但是不代表自己不懂。
他知道傅元令明白他的處境,沒錢,又怕他老臉下不來,這才了這句話。
年紀,這麼周到,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你想得美。”樊大儒哼了一聲。
戚若重跟元禮知道樊大儒夫妻來了,也不敢過來打擾,隻能讓人心翼翼的伺候著,生怕給大姑娘丟臉。
一方大儒,聲名赫赫,可不是他們一個管事能得罪的。
樊夫人看著傅元令,“你也別跟著我們了,今兒個你事情多,趕緊去忙吧。等過一會兒,我們就去畫舫上遊湖,也就不用你跟著了。”
樊大儒嫌棄的擺擺手,“趕緊走吧。”
傅元令確實挺忙,想想也就起身道:“那元令恭敬不如從命,我已經安排好人,想要上船吩咐一聲就好。”
“囉嗦。”樊大儒道。
傅元令隻得道:“那行,我就先走一步,回頭去畫舫上陪您賞月。”
等人一走,樊夫人看著丈夫,“你呀,這脾氣也不知道改一改,元令多好的孩子。”
“哼,多好的讀書苗子,跟著傅老頭學成了個商賈,可惜了。”樊大儒惋惜。
“傅家隻這麼一個獨苗苗了,難道這家業就扔了不成,你呀,真是。”樊夫人不知道什麼好。
樊大儒才不跟婦道人家計較,把手一背,“我出去溜達一圈,你慢慢的歇著,過會兒咱們再上船。”
樊大儒知道夫人坐久了馬車就頭暈,讓她緩緩。
樊夫人擺擺手,“去吧。”
另一邊,傅元令這邊跟戚若重還有元禮見了麵,知道書會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上了二樓,推開窗子望出去,就看到湖上已經十分熱鬧了。
不隻有傅家的畫舫,整個上京的畫舫行今日的畫舫都沒有空閑的,因為這一場書會,簡直是供不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