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餘盛武沒好氣說道:“那你剛才分析的頭頭是道,我還以為你看破了北蠻的意圖。”
“本王都看不破,你更沒戲,”官澤拍拍餘盛武的肩膀:“不然當初鎮虎將軍也不會把你托付給本王。”
“胡說八道,我爹把我托付給你?”餘盛武一屁股坐在書房裏的扶手椅上端著旁邊小桌上的茶杯如牛飲一般喝了,放下才道:“我爹那是給你麵子才說讓我多聽你的話,你還真當回事了?本將軍八尺大漢還用托付給誰?又不是小娘們。”
當年鎮虎將軍以身殉國,臨終拉著官澤的手將當時年輕氣盛的餘盛武交托給官澤,讓官澤好生看著餘盛武,萬萬不能讓餘盛武無視軍紀私自去報仇,當年兩軍交戰,大昌尚處於劣勢,北蠻來勢洶洶,大昌不得已隻能暫避鋒芒,但餘盛武與北蠻有殺父之仇,一心想著報仇,險些不顧大局單槍匹馬的直闖北蠻軍營,誓要殺了北蠻將軍和期敏替父報仇。鎮虎將軍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是為了大昌才丟了性命,官澤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餘盛武上去白白的送了性命,硬生生的攔住了餘盛武,更是在餘盛武潛入北蠻軍營刺殺未果身陷敵營之時救了他,官澤救下餘盛武之後狠狠和他打了一架之後耐著心給餘盛武解釋清楚,餘盛武似是被官澤揍開竅了,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配合默契,休養生息,厚積薄發,才有了後來一舉打得北蠻退居西北邊城之外。
“沒人說你是女人,話可是你說的,”官澤笑語,坐在餘盛武旁邊的椅子上:“你爹的意思是讓本王看住你,大昌軍士誰不知道驃騎將軍力大無窮,衝動起來,八匹馬都拉不住,你這性子,罔顧軍紀的事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麼你幹不出來的?”
“你咋不說你小時候尿床的事?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說?誰沒個年輕氣盛的時候?”餘盛武一攤手:“本將軍雖然不及你恭順親王行事周到,但也粗中有細,就是性子烈些,當兵的人,要都跟個書生一樣磨磨唧唧的,那還不如死了算。”
官澤含笑的看了一眼餘盛武,並不與他爭辯,隻回了他後半句: “你這話可別讓靖國公聽見了,他家可是武官轉文官,現在可不是一家子書生?”
“說起這個,”餘盛武不免感慨:“當年老靖國公帶兵打仗的才幹在京中無人能比,怎麼到了他兒子孫子這一代一個比一個沒出息,全都跑去讀書去了,白瞎了老靖國公嘔心瀝血用大大小小十餘場戰役總結出來排兵布陣的經驗,當年我爹也就跟著老靖國公幾年就學了不少東西,他的子孫倒好,捧著金山不當回事,全都往外扔,非要去從文,你看看,是那塊讀書的料嗎?張宏斌,文不成武不就的,就在朝中掛了個虛職。”
官澤聽完淡笑:“張宏斌不是讀書的料,他兒子是張寶峰是,無雙公子,可有耳聞?”
“什麼公子?”餘盛武皺著眉頭一臉我沒聽過的樣子:“什麼破名,跟小倌名兒似的。”
官澤被餘盛武氣得不輕:“算了,和你這個莽夫說不來,你趕緊回去吧,本王要休息了。”
“這麼晚了你讓我回哪去?”餘盛武一臉無賴相:“你王府這麼大,還沒有我一間房?本將軍今天不回去了,明天還蹭你一頓酒喝。”
“房有,酒沒有,”官澤睨笑瞥了一眼餘盛武:“想喝酒,先贏了本王再說,”玩笑開完切入正題,官澤收了笑容:“北蠻奸細這件事,你我二人知曉便可,讓咱們的人在北蠻軍營的人繼續監視,京城這邊也派人盯著,敵不動我不動,我到要看看北蠻王這次要下什麼棋。”
“好。”
“還有,既然他盯上了你,你身邊也派些人跟著,皇上那裏……我會從護衛隊裏派人去,不管北蠻王想做什麼,我們都要做到萬無一失。”
“有趣有趣,回到京城我正覺得無趣,來得好,”餘盛武興奮道:“放心,定把他們全都揪出來,到了我們大昌的國土,不舍幾塊肉那是便宜他們了。”
二人商議完畢,各自離去,官澤出來書房往自己的臥室走了兩步這才想起來張寶華,轉身往西側臥走去,官澤推開門一看張寶華早已睡熟了,衣裳也未褪,鬆鬆垮垮的還穿在身上,官澤關上門,走到榻邊坐下,俯身一聽,聽見了張寶華細細打著小呼嚕的聲音,官澤失笑,輕捏他的睡得紅彤彤的臉蛋兒:“倒不知道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