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公子離府了,走的側門。”徐旺回稟告:“是否派人去靖國公府說一聲?”
官澤背著手站再窗前望著窗外,蕭瑟秋風起,帶落樹枝上的枯葉,隨風飄落在地。
“找人跟著他。”
“是。”徐旺領命,這個他,徐旺心知是誰,看來王爺對張寶華的興致還未散。
夜深了,張寶華打發了吳喜去休息之後獨自坐在屋裏的椅子上,屋裏燃著炭盆,但為了節省開支,張寶華隻叫吳喜燃了一盆,碳不是什麼好碳,不過是尋常人家所用的黑炭,靠近了方才覺得暖和些,張寶華脫掉身上外衫,把炭盆挪到椅子邊,伸手解開身上衣物,腰腹處的青紫觸目驚心,張寶華低頭看了看,冰涼的手指一碰,疼得他皺起眉,拿過桌上的膏藥小心翼翼的貼上去。
貼完膏藥張寶華低頭認真將衣帶係好,沒什麼睡意的想了許多,目光落在方中的櫃子上,張寶華站起身打開最底下的櫃子,抱出個箱子打開來,裏麵放著官澤給他的那些個東西,明兒要去看木材,身上銀錢不夠,張寶華伸手拿出那顆夜明珠,放在手心裏把玩了許久,握得那顆珠子都帶了些溫熱,最後還是把它放了回去,到底還是舍不得。
隨後自嘲的笑笑,再舍不得又怎麼樣呢,在人家那裏,又算不得什麼。
天邊還是灰白,張寶華已然起身了,從老宅側門出去走兩步就是鎮虎將軍府,張寶華記得這個時辰餘盛武該起了在院中練武,敲了幾下門,門口的下人是認得張寶華的,便引著張寶華進了府。
下人領著張寶華到了餘盛武練刀的地方便離開了,張寶華站在一旁靜靜的等餘盛武練完,餘盛武一個轉身便看到站在一旁的張寶華,裂開嘴笑了一下,再舞了幾下便停下來,單手一揚,三尺大刀從手中滑出,穩穩的落到兵器架上,張寶華忍不住拍手叫好, 餘盛武見他崇拜的樣子哈哈大笑 :“你怎地在這?從王府回來了?身子有事沒有?”
“沒事,就是受了些風寒,已經全好了,”張寶華嘻嘻笑道。
餘盛武走近,見他穿得不厚,伸手一捏他的袖子:“風寒才好怎麼才穿這麼些,回頭再給凍壞了,走,屋裏說。”
張寶華點點頭乖乖跟在餘盛武身後進了暖閣,下人遞上巾帕,餘盛武拿過隨意把臉上汗擦幹便將其扔回去:“備膳,我和寶華在暖閣吃。”吩咐完坐到張寶華對麵:“今兒怎麼早早的就來我這了?”
張寶華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些為難的開口:“餘大哥,我是......”可話到嘴邊卻還是不知怎麼說出來。
“怎麼了?”餘盛武微微皺眉:“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不把我當大哥了?”
“當然不是,”張寶華連忙搖頭:“餘大哥,我是想來問你借銀子的。”說完便把木材的事一並說給餘盛武聽了。
“我還當什麼大事,這是去幹正事,要多少銀子,五百兩可夠用?”
“用不了這麼多,”張寶華心中感動不已:“還未去看過那批木材,不過昨日聊過,我估摸著四百兩便夠了,餘大哥借我二百兩就行。”
“就五百兩,”餘盛武說道:“銀錢多些總是沒錯處的,將將夠你也放不開手腳。”
“這算我給餘大哥借的,等我賺了錢定會還的,”說著想起來什麼繼續說道:“連著上次的二百兩。”
餘盛武瞥見張寶華一臉堅定的表情,也高興他能想正事來做,思量不能助長他不勞而獲的心思,便爽快的答應:“成,就當大哥借你的,你可要好好幹。”
“好,”張寶華認真的點頭,但說完卻走到暖閣旁的桌上拿過筆墨,餘盛武好奇,走過來一看,張寶華竟是在寫借條。
“我又不怕你跑了,寫恁個作甚。”
張寶華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上手印,把紙張抽出來吹幹疊好遞給餘盛武,一臉認真的說:“餘大哥,這借條是必須立的,你不是一直告誡我要做個男子漢麼。”
餘盛武聽完笑了,揉揉他的腦袋,鄭重的接過來:“好。”
吃過早飯,張寶華接過餘盛武親自送過來的銀票便回去帶上吳喜,主仆二人套上馬車便去城南找鄧六合彙合,快到城南的時候鄧六合早早的就在倉庫邊茶攤上等候了,見他來了高興的迎上來。
幾人一起去看了木材,張寶華這段時日也跟著學了些看木材的本事,見那些木材果然如鄧六合所說,隻是受了些潮,並沒有什麼大事,當下就敲定,那鄧六合也是爽快人,見張寶華滿意,便報了個價格,張寶華一聽這個價格,竟然比自己的想的價格還要低些,滿意極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生意成了之後張寶華便在醉茶樓請了鄧六合吃飯,觥斛交錯間,鄧六合言及這樁生意成了他便要離開了。
“鄧兄,你何時再回京城來?”張寶華有些不舍:“鄧兄實在合我胃口,咱們做生意也愉快,以後鄧兄再來京城,有什麼好貨可定要想想兄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