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離開之後張寶華心裏悶得慌,獨自待了一會仍然覺得不得勁,索性不在自己的帳子中待了,起身去了官澤的營帳。
官澤的親兵都識得張寶華,他來不必稟告,直接進去便是,隻是張寶華到底不像以前一樣沒有禮數,還是乖乖的讓人進去稟告。
“校尉直接進去就是,”劉同康都不知自己這話說了多少遍了。
“嗯,”張寶華有心事,不多和劉同康多說,自己掀開帳子就進去了,官澤此刻正坐在帳中案前看書,聞聲抬頭:“來了。”說著放下書站起身走到桌前衝張寶華招手。
張寶華順著官澤手的方向看去,便看到桌上放著一個油紙包,旁邊碟子裏放著點心。
“你今天沒吃早飯?”官澤解釋道:“給你開小灶。”說著將紙包打開,裏麵赫然一隻油汪汪的燒雞。
油紙包一打開張寶華動動鼻子就聞到了燒雞的香味,心裏的饞蟲都被勾起來了。三兩步跨到桌前桌下:“這大早上的你上哪買的燒雞?”
官澤卸下一隻雞腿遞給張寶華:“昨日派人回了趟城,你上次不說說想吃燒雞?我就讓人備著一塊帶來了。”
張寶華一邊吃一邊想了下,自己上次不過隨便說了一句沒想到官澤就放在了心上,這麼一想著隻覺得這燒雞真是比以前吃過的都好吃了不少,見坐在他對麵的官澤光看著自己也不吃,張寶華把咬過一口的雞腿遞到他嘴邊:“嚐嚐?”
官澤的眸子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張嘴咬了一口,邊嚼邊說話:“還不錯。”
官澤嘴裏有東西,說話難免有些模糊,低沉磁性的聲音也帶了幾分軟糯,張寶華第一次聽見官澤這樣說話,隻覺得一陣酸麻由頭往身體裏亂竄,張寶華臉一紅,連忙心虛的低頭狠狠咬了一口雞肉。
“吃這麼急做什麼?”官澤怕他噎著,倒了水給他,見張寶華雙手油汪汪的,官澤索性端著杯子遞到他嘴邊:“喝水?”
張寶華眼珠子往下盯著杯子裏的茶水,咽下嘴裏的雞肉,張嘴,官澤笑笑,手腕用力,喂他喝了一杯水之後放下杯子看著他吃。
張寶華自己吃兩口喂官澤一口,隻是接下來官澤再也沒有嘴裏含著東西說話,張寶華頗有些失望,又不好意思和官澤說,兩人很快分食了一隻燒雞。
“今天沒去操練?”官澤問道。
這麼一說張寶華想起早上的事來:“陸生有婚約你知不知道?”
官澤一愣:“略有耳聞,指腹為婚,不過他現在還沒見過那姑娘,也沒聽他說什麼時候成親,怎麼問起這個了?”
“有婚約還去禍害人,”張寶華冷哼一聲:“這樣的人你也留在身邊?”
“禍害人?”官澤想了想:“你說的是他和你身邊的那個小廝,周生?”
“你知道?”張寶華驚訝。
“具體的不太清楚,”官澤說:“不過周生心悅陸生這個還是能看出來的,他的目光太露骨了,想來陸生也能察覺出來。”
官澤這話說完張寶華氣憤不已:“果然不是個東西!虧周生這麼喜歡他,自己有婚約還有占周生的便宜,”說著想著早上周生那沒出息的樣子越發的來氣:“兩個都不是東西。”
“怎麼了?”官澤問他:“什麼事氣成這樣?”
“他......算了,沒什麼,”張寶華泄氣,這畢竟關係到周生的顏麵,張寶華不願多說。
官澤見他不願意多說也不強迫他,既然和陸生有關,一會找他來一問便知。
“什麼時候讓人去西北?”張寶華問官澤。
“這幾日吧,”官澤坐回案前,拿起剛才的書繼續看。
“元帥,”張寶華走到官澤身邊:“讓我去?”
官澤手一頓,沒有抬頭:“非要去?”
“不是元帥說的這趟非去不可?”張寶華怎麼會感受不到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之後官澤便心情不佳,隻是他實在是想去見餘盛武,蹭到官澤身邊討好的繼續說:“這次肯定要派個信任的人去不是?”
“你的意思你是最值得本王信任的人了?”官澤失笑,轉過頭看他。
張寶華賣乖:“元帥你說這話可讓末將傷心了,難不成你不信末將?”
官澤無奈,伸手溫柔的摸摸柔軟的頭發:“想去就去吧。”
張寶華聽完高興得笑起來,沒有聽到官澤聲音裏的疲憊。
“什麼時候出發?”張寶華有些迫不及待。
“就這麼急著想去見他?”官澤拿書的手微微一抖,張寶華沒有發現:“你這一去可是幾個月見不到......罷了,”官澤的驕傲終究不允許他說出那樣示弱的話:“去西北的事必須暗中進行,知道的人越來越少,你先回去準備準備,過幾日我就會把你調回永城,到時候你再從永城出發。”
“好,”張寶華點點頭:“我現在就回營帳中準備,”張寶華說風就是雨,站起來就走,走了兩步想到什麼:“哎,到時候讓周生跟著我一起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