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F市,兩人依舊分居。
她住在她的公寓裏,而他一個人住在那套一百八十平米的婚房。
以前許盈盈會猶豫要不要回婚房跟他一起吃個晚飯,知道他們沒有領證並不是合法夫妻後,那套婚房跟她也就沒有了關係,她去了反而奇怪。
經紀人周美君沒有給她打電話,現在她就像一條鹹魚。
或許公司在等“夜宿門”風波過去,又或者他們在等所有人把她遺忘。
許盈盈在韓國當練習生那段時間,她每晚睡早起練習舞蹈,深怕在某一次考核時被淘汰離開,在那裏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夢,夢想能成為茫茫人海裏的閃耀之星,所以很多人都很刻苦練習,甚至練習到淩晨。
在那樣的環境推動下,沒有人敢懈怠,許盈盈也一樣。
她和很多練習生不一樣,她來自中國,而同樣來自中國的練習生也不過寥寥數人,異國他鄉,好幾次在高強度的訓練以及考核的壓力中快要堅持不住,又無法找一個人傾訴,她就是悶在被子裏偷偷哭,哭完睡上一覺,第二又是全新的一。在那段時間裏,她每隻有四五個時的睡眠時間。
她努力過的,比很多人都要努力,才會在練習生生涯的第三年進入女團“騎士少女”在韓國出道。
後來她回國,正好趕上《歌舞者》的選秀節目,她和兩個朋友都去參加比賽,經過兩個月的激烈角逐,她最終榮獲冠軍。
再之後她簽約中國的經濟公司,也就是現在的經濟公司,簽約的半年裏公司給她提供不少的資源,甚至讓她成為《流行之星》的舞蹈導師,和作為音樂導師的陳珂合作一起帶同一個戰隊。
現在《流行之星》還在全國範圍內海選一百零八位選手,隻等到暑假來臨,正式選手的比賽才剛要開始。
隻是經過“夜宿門”之後,許盈盈不太確定節目組會不會把她替換掉,雖然至今沒收到通知,但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中午,許盈盈點的外賣送達,她關掉大廳音箱,一邊走出大門,一邊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去臉上細汗。早上她在練舞,結束練習生生涯後,她每都會花兩個時練舞,除開特殊時間。
拎外賣,回公寓。
許盈盈正準備用餐,手機鈴聲響起。
看來電顯示,心忽而一跳。
——陳珂
偶像突然來電,大概所有人都會像她一樣慌亂。
“喂?”
“吃飯了嗎?盈盈。”男人清朗的聲音響起,一如既往地好聽。
許盈盈點頭:“吃了。”
隻幹癟癟的兩個字忽而發覺她不太會聊。
“前段時間連累你了,你會不會怪我?”
他指的是“夜宿門”事件。
許盈盈連連搖頭:“不會不會,這又不是你的錯。”
電話那端清朗的笑聲傳來:“盈盈,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善解人意。”
“那,你也比我想象中更平易近人。”
兩人笑著互抬對方幾句,陳珂直入主題道:“盈盈,明晚上出來吃個飯吧?順便叫上幫我承擔那次事件的男生,我得好好謝謝他。”
確實,“夜宿門”事件是趙亦程替他們扛下來了,她是當事人,被牽扯進來情理之中,但趙亦程卻無辜趟進這渾水,他當得起陳珂一聲感謝。
“我問問他有沒有時間。”
“嗯。”應了一聲,陳珂又道:“不管他來不來,明晚八點我們在星光餐廳頂樓見麵,到時候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
“晚點再告訴你。”
“嗯。”
“那掛了?”
“好。”
電話掛斷,許盈盈拆開包裝吃外賣。
她習慣性點開朋友圈,看幾個朋友的動態後又退回微信界麵,點開趙亦程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什麼都沒有。
如果不是他們聊過微信,她都懷疑這個號無人使用。
沉思許久,許盈盈決定給他發微信。
F市中醫院。
趙亦程和宋健吃完午飯後回到診室。
“你來我診室做什麼?”趙亦程問。
十二點到下午三點,是醫生個人休息時間,他不應該來到他的診室打擾他休息。
宋健笑眯眯道:“亦程,你知道我們實習醫生沒有辦公室,所以能不能讓我在這裏午休?”
“不能。”趙亦程坐在辦公椅上,拿起考研書籍翻動書頁。
“別啊,你是我師傅要對我負責。”宋健殷勤道:“等過陣子我回老家給你帶兩箱海鮮?”
趙亦程不話,繼續翻動書頁。
“那三箱?三箱行不行?”
宋健站著,趙亦程坐著。
即便是居高臨下地看他,宋健也感覺不到自己在氣勢上占了上風,相反,他現在氣勢簡直弱爆了。
你氣人不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