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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大人,我大清對兩國罷兵議和之事的誠意和作為,你也都看到了。~大軍撤圍,允許貴國兵馬出城打柴放馬,不知洪督師何時能夠與貴使一道聯名向朝廷上書?”
在青岩寺內,黃太吉的臨時行宮內,燈火輝煌。範文程作為黃太吉的代表,朝著寶座上的黃太吉施禮之後,轉過身來,朗聲對坐在黃太吉下首的明朝議和代表馬紹愉問道。
“本官日間已經命人將議和條款送入城中請洪督師審看用印。待洪督師用印之後,便可發往京師,請皇帝聖裁!”
馬紹愉此刻的心情怕是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遼東議和之事可以成功,這樣他便可以名留青史。
“方才,洪督師派人給本官送來了他用過印的議和條款,洪督師已經對議和之事再無疑義。不過,督師大人請老憨給軍中下令,讓開道路,這樣城內官軍便可以回寧遠侯旨。”
馬紹愉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睛的餘光一直偷眼看著黃太吉的黑臉,希望洪承疇洪督師的這個要求不會引起黃太吉的翻臉。洪承疇的這個要求,在馬紹愉看來都有些強人所難。眼下雖然在議和,但是畢竟這幾萬人在黃太吉的包圍圈裏,算是他的獵物或者是人質。如果此時便要黃太吉讓開道路,你洪承疇撤兵到了寧遠,養精蓄銳之後再來打黃太吉,這個黑胖子能夠答應嗎?欺負黃太吉傻是怎麼著?他再是蠻夷頭子,智商也絕對在六十以上,不會幹那種傻事!
但是,黃太吉果然翻臉了!
他霍的一下從寶座上站起來,口中咿裏哇啦的說了一大通滿洲話。看來,馬紹愉轉述洪承疇的這個要求,當真是把他氣著了。否則,他也是懂得漢語的,不會放棄漢語來講自己最熟悉的母語。人隻有在最下意識的時候才會說出自己最熟悉的語言來。
殿內的噶布什賢兵和在殿內侯旨的遼東反賊們,聽了黃太吉的這番話。也是齊齊的橫眉立目,個別情緒較為激動的,甚至捶胸頓足。從錦州趕回來的多鐸,更是將腰間佩刀緊緊的握在手中,似乎隻要黃太吉一聲令下,便要將馬紹愉拉出去砍了!
“範先生,你告訴他!”說完了一大通滿洲話,黃太吉這才氣鼓鼓的將一頭霧水的馬紹愉丟給了範文程。
“馬大人,實不相瞞。我大清皇帝的寵妃宸妃娘娘海蘭珠。當日返回盛京途中被貴軍馬科、吳標所部伏擊。戰場上彼此截殺原本無可厚非。我家主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讚賞吳馬二位將軍的手段。但是馬科那廝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拒絕我主子命人送去的贖回宸妃娘娘的主意,反而令部下淩迫宸妃娘娘,宸妃娘娘原本就身子虛弱,如此一來,便不幸香消玉殞。此乃我皇帝的一大憾事,亦是我大清上下的一樁恨事!”
“原本打算攻破廣寧。活捉馬科那廝,在宸妃娘娘靈前將其剖腹剜心祭奠娘娘。但是皇帝為了兩國議和之大計。忍痛不再提起此事。隻打算讓洪督師將當日淩虐宸妃娘娘的幾個馬科部下交出來即可。但是,如今我們還不曾提出,洪督師卻要我大清兵讓開道路,這讓皇帝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範文程的一番轉述,說的馬紹愉額頭汗水涔涔而下。馬科的英雄業績,他在京師、在遼東也曾聽人說起過。當時被作為一樁笑談。這幾日在遼東反賊當中,更是不會提起此事。如今黃太吉因此事而大怒,倒是讓馬紹愉心中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黃太吉在寶座上又是一陣叫嚷,吼聲比剛才稍稍的平和了一些,但是語氣卻是十分的堅定。不容置疑。
“皇上旨意,若是想要我大清兵讓開道路,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先讓洪督師做到這兩件事,我大清兵自然可以讓開道路,送洪大人往寧遠去!”
“一,速速的將議和條款送往京師,盡快達成兩國罷兵議和。另外,條款之中說好的歲幣賞賜,要隨著條款一道送到遼東來。二,把當日淩虐我宸妃娘娘的馬科部下親兵送來,我大清要用這些人來祭奠宸妃娘娘。這兩件事做不到,恕難從命!”
久聞黃太吉是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之人,但是,馬紹愉卻也沒有料到,兩國議和這種軍國大事,居然也能夠和一個女人的生死榮辱牽扯起來?!這,也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但是,黃太吉的又一句話,讓他不得不重視。
“如果明天天明之前,洪督師不將馬科那幾個部下送來,馬大人不將議和條款送往京師,那麼,貴我兩國之前所說之事,便另當別論了!”
範文程轉述的黃太吉這些話,頓時讓馬紹愉如同屁股底下著了火一樣,急匆匆的離開了這座眼下充當遼東反賊們的最高權力核心的建築,他要為了自己能夠名垂千古而抓緊這一個晚上的時間來運作。
“主子,馬紹愉的隨從連夜出營,往錦州方向去了!”
“很好!讓他去,沿途派人護送,各處軍馬不得阻攔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