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夫婿在外頭有妾室(1 / 2)

赫連若畔倒是不怕的,隻是實在有些可憐守在一旁不住擦汗的封管家的小心肝,算是勉強安分下來。

早該知道跟這人吵,沒一點用處。你越想做什麼他就偏不讓你去,真是個順毛捋的別扭孩子。

封管家礙於後院的十八位姬妾,著實不敢將這位新送來的姑娘往後院安排,暫時安置在前院客房等待楚沐風示下。

秋高氣爽,豔陽當空。從靜謐的小院裏傳來錚錚琴音。

楚沐風踩著落葉沐著朝陽徐徐而至。管家在前推開院門,琴音正婉轉的時候戛然而止,楚沐風霎時僵在原地,趁著他愣神的功夫,赫連若畔利落地掙脫他的懷抱,後退一步越過封管家的肩頭看向門裏彈琴的人。

古樸素淨的小院裏,彈琴人著一身紫衣,長發未攏,墨發灑在肩上垂至胸前,在盤袖上繞了一圈鋪撒在地。麵前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尾舊琴,青蔥玉指還虛虛搭在弦上。

她優雅起身,端莊中帶著幾分隨性,徐徐拜倒:“奴婢紫卿見過王爺。”

“母……詔兒……”蕭瑟秋風裏響起低聲囁嚅。

他白衣若雪,她紫衣翩翩,風起,片片楓葉打著旋自相望的兩眼中飛舞。

相顧無言唯有淚兩行,若赫連若畔識趣,定不會忍心打破如此靜美的畫麵,等著接下來的“淚兩行”乍現,可惜赫連若畔不識趣,因為對麵那紫衣女子還柔柔弱弱地跪著,她還不明白淡而盤恒不去的悲傷由何而來。

其實赫連若畔也不明白,隻是赫連若畔是此間站著的四人中唯一一位比較清醒的。她一點不留情地捅了捅身邊俊秀男人的腰眼。

楚沐風猛省:“免跪。”音落,周遭盤桓的悲傷霎時若隨風而去,一點不剩。

紫卿還未從方才的詭異夢幻中醒來,猶豫不定地起身,一時也不知是迎上來好還是靜坐原地等王爺親自過來的好。

可這邊楚沐風已經猛然轉身,麵對赫連若畔背對紫卿的方向,招呼一旁的封管家:“送西廂苑,一應物事送上好的過去,派幾個聰明伶俐不多話的丫鬟,告訴府裏人,沒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封管家頷首,“老奴這就去辦。”

楚沐風一打眼,又瞧見正紮著脖子往裏望的赫連若畔:“她除外。”

“是。”

“還不走?脖子已經很長了,不必再探,你是想將整個腦袋都紮進去?”楚沐風伸手將赫連若畔的腦門推了回來,眉宇間又掛上往日的嬉笑,“還等本王抱你走?”

赫連若畔蹭的跳了起來,跳離危險人物三步遠,回頭再看,大門已經關上。

“我去見父親。”赫連若畔不等楚沐風上前便飛快跑走,楚沐風的手連她的衣袖也沒碰著。

還從未見他對誰如此上心。

說起來楚沐風也算安王一派,太子緣何如此費心。

在赫連崢居住的小院裏磨磨蹭蹭硬是蹭到晚間,正好找了借口留宿。赫連崢也沒發現異狀,隻是擔心赫連若畔的身體,又諄諄囑咐了一番。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赫連若畔才想起風無劫的話還未向楚沐風轉達,這才一步三挪地往東廂臥房趕。遙遙又看到東廂燈燭未滅,情知昨晚定是紅紗帳暖忘了吹燈,這會兒隻怕還未起身。

赫連若畔剛踏出去的腳在半空裏轉了個彎,轉向府門方向。

溜達出府,在東市街頭買了塊糯米黏糕,又甜又粘,正好消磨時間。

又東市尾尖上喝一碗皮蛋粥,多此一舉放了醋,酸地別有滋味。

換一家,又吃一枚茶葉蛋,滋味濃鬱,甚好。

等逛到北市,手上已然多了一包煮花生兩串冰糖葫蘆。北市多家居木料多古董玉石,大件器物三月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平日來人不多,更何況這還是晨起時分。

隻是今兒的北市熱鬧的很,家家戶戶忙於裝車搬貨,尤以玉石銅器瓷品為多,隻是不見顧客。

赫連若畔晃到避風的角落,正巧有老婆婆賣切糕。賣糕婆婆許是看赫連若畔一手捏花生一手抓冰糖葫蘆實在難騰出第三隻手來拿切糕,還好心送個布褡褳。

“婆婆,街上好熱鬧。”赫連若畔挨著糕點攤的小馬紮坐下,沒話找話。

“是啊,聽說昨兒夜裏來了個大客戶,貴人家裏要辦喜事,一應物事來不及張羅,全到街上采辦來了,這不,整條街包了大半,今兒可有得忙。”店家夥計忙,捎帶地切糕也賣的好,其樂融融。

赫連若畔咬一口切糕讚不絕口,口齒不清點頭如搗蒜:“那是那是,有得忙便有得賺,是好事。”

“姑娘有心事?”賣糕婆婆就這圍裙擦擦手,偏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