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若畔隱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太子道:“六弟私自打開結口,其罪當斬。攛掇七弟與雲亦飛一同藏匿靈修,意圖對朝廷不軌,處以絞刑都顯得輕。此事已呈給父皇,父皇聖旨已下,隻要人證物證確鑿,立即執法!”
異變突生,一股靈力震蕩從赫連若畔身後傳來,目標卻是楚沐風。
赫連若畔猛然回頭,正見一頭靈豹張牙舞爪撲過來,而靈豹身後站著麵無表情的司徒雪。
赫連若畔心頭一凜。
撲來的靈豹渾身紋路已隱隱泛著金色,是六階以上的高階靈獸。
如果沒有法杖的幫忙,就算是赫連若畔也未必能躲得過靈豹一擊。
這一場戲的重心原來在這裏,若是楚沐風躲過去,靈力暴漏,等同於認了罪名。
可若不躲,葬身豹口正應了二王的心。
電光火閃間,靈豹已到近前,楚沐風安坐圈椅一動不動。
赫連若畔在腦筋反應過來前,身體已經動了,藏於袖中的弓弩卡在靈豹大張的血盆大口上。靈豹的去勢減緩,可弓弩也哢吧作響,是迸裂的征兆。
從背後伸過來一雙手,越過赫連若畔點到靈豹的眉心。
靈豹淒厲吼叫,下一刻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殆盡。
楚沐風從不給對方任何掙紮的機會。
感覺到背後微暖的呼吸,赫連若畔臉色煞白,不等楚沐風說話,立刻撲向司徒雪,用弓弦勒緊她的脖頸,冷聲道:“齊王之罪還沒有定論,司徒小姐就忍不住要出手了麼?”抬頭看麵無表情的太子與安王,“方才殿下也看到了,齊王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封印扔在,罪名不成立!”
安王臉色更白:“六弟殺了靈獸,這麼多人親眼看到,還要狡辯?”
“哦?”赫連若畔魅惑地舔了舔唇角,“那就請在座各位說一說齊王是如何殺死靈豹的。”
“這個……”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看到齊王出手是事實,可他們隻看到齊王撫上赫連若畔的肩膀,並未見他有其他動作。
在座隻浮夢看到了,可他神色凝重,麵對安王的催促也置之不理。
楚沐風劍眉微皺,藏於睫毛下的墨瞳深幽。
捕捉到眾人臉上的遲疑,赫連若畔垂眸冷笑,冷聲道:“妞,出來!”
牛牛打著哈欠從空間裏鑽出來,本還想抱怨幾句,一看堂中這麼多人,立刻笑彎了眼,幻化出一道青色虛影立於赫連若畔身後。
乍然出現在半空的巨型囚牛著實將長久未見過靈修的朝臣們嚇了一跳。
牛牛很得意,赫連若畔卻扯住它的前爪,笑得溫柔:“乖,剛才的靈豹好吃麼?”
“……靈豹?”
赫連若畔手上用力,牛牛立刻張牙舞爪地叫:“好吃好吃!”還配合地舔舔唇,“那什麼,肉太瘦,夾牙……”
牛牛一掙紮不要緊,轉眼就看到負手立於堂中的浮夢。腦門上冷煙嗖嗖冒,張口就要咬。
赫連若畔眼疾手快把它扯回來,按在手裏揉:“安靜點,他暴漏了我們也玩完。”
昨晚衛國府是他們一起去的,抖出浮夢的身份和抖出她的身份沒什麼兩樣。
不過既然要鬧,把能牽扯的都牽扯出來最好。
赫連若畔抖出弓弩:“諸位看到了,剛才擋靈豹的是這把靈弩,吞靈豹的是我手裏的靈獸,於齊王爺沒什麼關係。”在萬眾矚目下嫣然一笑,“諸位是不是要問了,問我赫連若畔是不是靈修?我也想問問,司徒小姐可以放出靈豹,那司徒小姐也是靈修麼?”
司徒雪不是靈修,這點她可以確定,就算有一部分人可以逆天修習靈力,但也要血脈適合,司徒雪顯然不在其中。
楚葛雲接過麵色蒼白的司徒雪,了然道:“原來司徒小姐擅自修習靈力,司徒大人如何解釋?”
太子怒瞪司徒尚書,手指微顫,彭地擲下茶盞。
茶杯碎裂,殘渣劃過雲亦飛的臉,劃出一道血痕。
雲亦飛擦了血,緩緩站起身,甚至悠閑地抖了抖略皺的衣擺,他撲哧一笑,看向太子與安王:“司徒小姐年幼不知輕重,而且她要學總要有人教才是,司徒大人此罪豈不比丞相府疏於看管家丁更嚴重些?”
司徒尚書不語。安王正襟危坐。
太子垂眸:“司徒雪擅自豢養靈獸,關押!赫連若畔與司徒雪同罪!”
“不!”久坐不語的司徒尚書騰身而起,“赫連小姐說的不錯,豢養靈獸等同於修靈。”走近了問司徒雪,“雪兒,你是靈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