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慢點,你急什麼。”赫連若畔好笑地穩住身子。
“我能不急麼我……為什麼哭?六哥他怎麼了?”好不容易站穩的楚葛雲疼惜地看著赫連若畔發紅的眼眶,“六哥說什麼了?還有這些蝴蝶,當真是他?”
赫連若畔輕描淡寫地將話題抹過去:“祈福儀式,他還有精力做這些無關緊要的事,至少說明他的安全還不必我們擔心。這些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去找執碩長老。”
她還從未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將這場戰役完結。
感情來的太猝不及防,她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甜蜜過後依舊要麵對紛雜的亂世,但是心情早與先前的消沉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次,楚葛雲沒有跟去。
楚葛雲站在門口望著赫連若畔快步而行的背影,望著赫連若畔回眸微笑著朝他招手,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濃濃霧靄中。
也許楚亦笙說的對,她的世界裏依然沒有楚葛雲。
楚葛雲沒有告訴楚亦笙,他不是聖人,守著赫連若畔看她因別人笑因別人哭,未必甘之若飴。但他一觸到與赫連若畔有關的事務就好似觸到罌粟大麻一樣,舍不掉。
赫連若畔和雷霆一起出門,雷霆去請雷氏家主,赫連若畔先一步趕到執碩所在的長老議事廳。而風無劫與執悟也出現在那裏。
三人圍著一張玉石桌案蹙眉沉思。
赫連若畔剛進去,風無劫臉色一變,輕柔道:“托那蝴蝶的福,南山靈脈與雷家的礦脈相連,這時候靈力正充盈,對你身體恢複有好處,怎麼不回去休息?”
執悟也說:“雖不知那蝴蝶從何而來,但既然沒有惡意,我們也不必費心查了。正好赫連小姐過來,我有一事要問你。”
赫連若畔笑道:“長老想必是要問我有關白澤和囚牛的消息,雷霆已經去請雷家主,等雷家主來了再談好嗎?”紮頭看了看案幾上的東西,納悶道,“這是什麼?”
桌上放了一塊玉佩,玉佩帶血。
赫連若畔眉頭緊蹙:“是赤塵?”
“就在剛才噬魂獸突然躁動,我們本以為是靈力突然充盈的緣故,原來不是。赤塵竟然擺脫了與噬魂獸的聯係。”執悟嚴肅道。
風無劫接話,玉白的指輕叩桌麵:“噬魂獸突然發狂掙脫掌控,回來的時候嘴裏銜了這塊玉佩。”
“這是赤塵的玉佩。”執碩道。
赫連若畔拿起玉佩細看,卻見玉佩尾部印了淺淺的蝶翅痕跡,赫連若畔看到與蝴蝶相關的東西,心裏又泛起了點點甜意,可下一瞬便臉色蒼白愣在當場。
“怎麼?”風無劫擔心地望過來,眉尖火焰印記耀眼。
赫連若畔咬牙,聲音低沉沙啞:“是浮夢。”
她怎麼會忘,玉佩上尾端的蝶翅正與浮夢背後的圖騰一模一樣,想來這樣的蝶是浮夢的本命獸。
赫連若畔迅速平息怒火,迎向三人疑惑的眼神:“不必查了,殺害赤家子弟的人是浮夢,赤塵現在在他手裏。”
“殺人手法是風家獨有,浮夢不是風家人。”風無劫淡淡道,“這次或許是他,但以前不是。”
“若是浮夢故意用這種手法來轉移我們的視線呢?”
風無劫不語,輕叩桌麵的指尖緊握,像在壓抑著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雷霆與雷仇南大步走進來,四人皆起身相迎。雷仇南與赤家三位長老想看兩相厭,不願在這裏多呆,進來便直奔主題:“赫連小姐,我請雷霆去找你,是為兩件事。一來,我要謝謝你當日在京都救下犬子……”
赫連若畔一愣,雷仇南了然道:“雷霆是我這一脈的獨子,以後還請赫連小姐多多照應。”
“雷家主客氣了,我也隻比雷霆高了兩階而已,多多照應談不上,我們是朋友互幫互助是應該的。”赫連若畔客氣地回禮。卻聽雷霆又道,“小姐催動靈力的時候背後顯出的圖騰可是白澤?”
“我赤家尋白澤尋了多年,沒想到竟然在赫連小姐身上見到。”
正說著,一人白衣翩然,從正門踏入,正是山頂閉關的執癡。執癡見到雷仇南倒是笑得甚是歡樂:“雷家主今日登門拜訪,我南山當時蓬蓽生輝。”
雷仇南在一丈遠外遙遙對執癡回禮。看他愛答不理的態度,執碩執悟當先黑了臉。
一看氣氛有異,赫連若畔連忙道:“靈修催動靈力的時候身後會顯示本命獸圖騰,我以前本是沒有的,後來確實有幸見到神獸白澤……”
她將收服法杖的經過簡單說了,又交代了如何找到囚牛。聽她敘述完,風無劫和三位長老以及雷霆父子的臉色都可用鍋底灰來比擬。
“白澤,囚牛……四神獸聚齊其中之二,難道……”執碩捋著長須喃喃。
執悟道:“但願這次不要再錯,如果四神獸真能聚齊,我修靈界便有望了……”
赫連若畔不明白:“四神獸……哪四神獸?執悟長老的話我怎麼聽不太明白?”
風無劫收起臉上的肅穆,嗤笑:“傳說而已,三位長老大可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四神獸的傳說流傳已久是不錯,可也有人傳說我風無劫是‘渡劫妖孽’,那我當真是妖孽?傳說一般都不可信。若兒,回去了。”他邊說邊拉起赫連若畔往外走,卻被執癡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