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隋文後退一步伸手攔住赫連若畔,竟是鐵了心要和她打,“首先,我不會輸。再者,方才隻是通知你,並沒有詢問你的意思,神杖……我要定了!”
“是麼?”赫連若畔垂眸,卻在她垂眸的瞬間攻擊已至。
渾厚魔氣激蕩,碩大的青色火球迅疾襲來。赫連若畔抬眸,法杖捶地,唇瓣微啟:“破!”黑色魔氣運轉,化作無數潔白冰淩侵襲而去,瞬間封鎖隋文的各個退路。
冰淩刺上隋文的一瞬間,他白衣無風自動,背後逐漸顯出一頭陰鷙銀狼。本命獸現,魔力得到最大程度的釋放,瞬間將赫連若畔的冰淩隔絕在外。
隋文嗤笑:“水屬性靈修入魔可討不得好!”
隋文俊秀清冷,銀狼圖騰狠辣陰鷙,與他的外形很不相符,卻又奇特地和諧。他譏諷一笑,連背後的本命圖騰也似咧開嘴嘲笑赫連若畔。
水靈力主再生與修複,赫連若畔為靈修時本不善攻擊。但入魔之後她隻在乎魔力增長,卻不知魔力亦有屬性之分。
今日正好驗證。
“自入魔後還未能遇上魔修,今日不巧,正好拿你試驗。”赫連若畔溫婉一笑,心念一動,手中的法杖消失,遁入靈識。
法杖住光明,她還不想暴漏自己的特殊之處。況且她的確想單用魔力與人比一場。
兩人迅速欺近,又於瞬間分離,空氣中的魔力震蕩愈發激烈。
許是街麵上時常發生這種爭鬥,不到一刻鍾時間,周遭的商販已將攤位收了個幹幹淨淨,連過路的路人都自覺地繞到而行,並沒有停下看熱鬧的念頭。
對靈修而言,兩位魔修釋放的魔氣多多少少都會對自身不利,自然是能躲多遠躲多遠。不消一會兒周遭的看客隻剩下風度翩翩的常樂公子,連他的隨從都躲到一丈之外。
赫連若畔可以初步斷定隋文的修為處於五階之上,而以她現在的實力,最多相當於靈修的五階,而且還是在法杖的輔助下,如今沒有法杖,還要比平時再弱一分。若這麼算下來,她的確不是隋文的對手。
數次攻擊過後,赫連若畔被青色火焰團團包圍,淡青色的火光中她略顯蒼白的臉若隱若現。隋文得意笑道:“你此時若是靈修,尚有可能破我的磨陣,可你是魔,與我能量相融,被我困住隻有魔力被吸幹一途。”頓了頓,眸光轉冷,“神杖給我,放你一條生路。”
烈烈青火中,他清冷的聲音顯得飄渺,仿似從極遠的地方穿越重重阻隔傳來,淡渺聽不真切。
不過隻看隋文陰鷙的表情也能看出他想什麼。
赫連若畔自始至終都未收起唇邊的笑容,寡淡的神情好似根本未將處於上風的隋文放在眼裏。這樣的笑容讓隋文更加窩火,雙臂一陣,青火更顯純淨炙熱。
答應和隋文打隻是為了切磋,赫連若畔從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赫連若畔冷笑:“想要法杖,需有能力才行,不然法杖憑什麼臣服於你。”指尖輕揚,一絲魔力自指尖溢出,如銀線般,但凡被銀線觸到的火焰都被同化吸收。
赫連若畔仿佛在看一件極其精致的藝術品,隻是優雅地抬了抬指,任由周圍青焰化作魔力極其緩慢地被銀線吸收。
“你交不交!”隋文耗盡耐心,“身為魔修修至五階不易,你當真想命喪於此不成。比起神杖,自然是性命重要。”
一直站在外圍看的專心致誌卻沒有講話的常樂突然變了臉色,他眉目微蹙,望著赫連若畔平靜似是有幾分戲謔的表情,突然驚呼:“隋文,不打了,快住手!”
加快吸收速度,赫連若畔笑靨如花:“為何不打?我看二位開心得很。”突地冷下臉色,雙手捏訣,十指曼若,緊挨著她的火焰已經褪去純正的青,顯出明亮的豔紅色,“我怎麼聽這位隋文公子想要我的命呢?妄自尊大言語猖狂。為了法器殺人,這位公子還真是良善的很。”
隋文也看出火焰的不妥,但就是不願服軟,憋青了一張臉卻不開口。
常樂比他活泛的多,左右被抹麵子的不是自己,道起歉來順溜的很:“這位姑娘,方才是隋文冒犯,現在他知道錯了,我們給姑娘陪個不是,還請姑娘停手……”起初他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法杖,現在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赫連若畔身周的火焰。
青焰由魔力所化,魔力由隋文掌控,青焰被赫連若畔吸收一分,隋文就補充一分,讓火焰比剛才更純淨炙熱。但這樣下去,最先倒下的還是不斷耗費魔力的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