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白衣翩然,手執一把折扇,臂彎裏還拉扯了另一位。
兩人也看到赫連若畔,常樂綻開了笑快步迎上來,而另一位卻冷著臉往後退。常樂一把將人扯到赫連若畔麵前,笑嘻嘻道:“前日多有得罪,境主也已經罰過我們了。今日我們特地來請罪,還望聖女不要將前日的小衝突放在心上。”
赫連若畔懶懶地撐起眼皮,無所謂地搖頭:“看到稱心的法器想據為己有也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聖女這麼說,那就是不原諒我們了。”常樂故作惆悵地歎口氣,複又嘻嘻笑道,“要是這樣,我就要厚著臉皮再為自己開脫兩句。我常樂公子抓錯了人,那也隻能算失職,先前已經向楚公子道過歉了。不過嘛……”眯了眼斜睨仍板著臉的隋文,“他就不一樣了,他抓聖女那是為了貪欲,聖女的確應該狠狠罰他!”
隋文俊秀的臉上沒有表情,視線越過赫連若畔落在她身後的花藤上。
常樂一腳揣在他的屁股上,隋文被一時不察,雙膝一軟跌倒在赫連若畔麵前,他眸色轉冷,起身就要抽打常樂,卻被常樂先一步躲了過去。
“你自己要來道歉的,見了人你又一句話不說,還要本 公子替你說,害不害臊!”常樂腳底抹油竄地飛快,話還未落,人已經竄出小院消失在回廊轉角。
隋文惱羞成怒,看著隋文消失的背影氣得直磨牙。摔倒爬起來後連衣擺上的灰塵都沒顧上撣一撣,直挺挺地立著好似一根竹竿。
他不開口,赫連若畔便隻當什麼都沒聽見沒瞧見。
隋文猶豫半晌,還是耐不住這詭異的氣氛,憤憤一甩袖,舉步要走。
“站住!”清冷聲音落,赫連若畔將視線從花藤上挪開,冷目看向渾身緊繃的隋文,笑意微涼,“要是沒什麼說的,大可以不來,來了又要走,猶猶豫豫婆婆媽媽可是大丈夫所為?”
隋文挺直的後背僵住,半晌才僵硬啟唇:“我搶你的白澤法杖是我不對,我來道歉。”
“完了?”赫連若畔微眯雙眸。
僵硬立著的隋文隻覺得如芒在背,表情依舊清冷,隻是光潔的額頭上有汗珠落下。他緊緊咬牙,不點頭也不搖頭,卻也不發一言。
赫連若畔從身後花藤上扯下一根幹枯的藤條,百無聊賴地握著藤條甩來甩去,斂去眉目間的寒意,淡漠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裏得知關於白澤神杖的信息,也不知道你對它了解多少。其實神杖已經認主,就算你得到它,對你也沒有任何用處。”
聽到這裏,隋文突然轉過身來,清冷的眸子裏滿是疑惑:“你是魔修,為何擁有白澤神杖?”
赫連若畔挑眉:“為什麼不能?”
隋文露出困惑的表情:“你可聽說過四神獸的傳說?”見赫連若畔不回答,他又似是也沒等答複,繼續說道,“塵封境內人人都知,擁有四神獸的人便可平天下。四神獸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白澤,白澤是智慧神獸,主掌預言,每當它即將消散的時候就會隱入由自身法力化作的神杖內,得到白澤神杖的人可得到傳承使命。傳承使命完成之日,就是白澤複蘇之時,而與此同時,神杖的擁有者將得到白澤的神力反哺……”他頓了頓,慎重啟唇,“無人能敵。”
赫連若畔接上他的話:“其他三神獸呢?”
隋文清冷的臉色稍有變化,如冰封的眸子裏光芒灼灼:“白澤神杖隻不過是告知傳承使命,真正想要完成,還要其他三神獸的輔佐。”
“原來如此。”赫連若畔垂眸,濃密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神色,這樣的表情讓她更顯神秘。
隋文看了半晌,終是忍不住,輕聲試探道:“其他三神獸……你可找到?”
“我有沒有找到它們,似乎與閣下沒什麼關係。”赫連若畔抬眸,眸中神情拒人於千裏之外。
隋文黯然:“的確沒有關係,隻是我與常樂處處競爭,都想有朝一日能得到境主的親睞可以離島進入內陸,好尋找四神獸,尤其是白澤神杖……所以當我見到你的時候才會那麼衝動……抱歉!”轉身欲走,想了想,又回過頭來猶豫道:“忘了告訴你,我家中人說,魔修不會得到四神獸的親睞,所以我才一心想要得到白澤神杖以求證明自己,好推翻前人的理論。不過現在想來前人的話未必不對,所以我想提醒你一句,日後還是小心著些,以防有什麼變數。”
“多謝。”赫連若畔依舊不冷不熱地點頭。
“那我走了……如果以後需要幫助,可以到隋家來,隻要報上我的名字就好。”像是這會兒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講出來似的,隋文的語速越來越快,“這是我欠你的,希望可以有機會還你,你多保重,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