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泉宴蹙眉,剛要反駁,楚沐風已經走出老遠。
泉宴歎了口氣,反倒很是慶幸楚沐風沒有走進房間。她剛要離開,房門嘎吱一聲被人從裏麵拉開,泉宴回轉過頭,正看到精心打扮的司徒雪。
從冰封狀態下醒來的司徒雪仿似換了一個人,再不見先前張揚跋扈的氣勢,眉宇間反而多了幾分溫軟憂傷。
她眉目微垂,精致的五官在燭光下平添幾分柔和,為難地看一眼泉宴,剛要開口,泉宴抬手捂住她的嘴巴。
長廊盡頭傳來楚沐風的聲音:“泉宴?還在磨蹭什麼?”
“這就來。”泉宴心有餘悸地咽口口水,“那什麼,門沒有關好,我關門。”
司徒雪驚訝地看著泉宴光明正大的說謊,更讓她奇怪的是,她特意點了燭火,就是為了能讓楚沐風在進門前就發現自己在房間裏,這樣好讓楚沐風做好心理準備。不想楚沐風明明看到房內有人,卻還是改變主意要去書房,難不成……婚事是假?楚沐風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司徒雪這邊心緒紛亂胡思亂想,恨不能親自去找楚沐風問問清楚。可泉宴卻管不了那麼多,一把將司徒雪推進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立刻扣上房門。
“喂,為什麼要鎖門,王爺怎麼走了?我要見王爺……”司徒雪著急地拍門,但是泉宴在給房門上鎖的同時已經將此處設了結界,任何聲音都透不出去。
司徒雪在裏麵著急上火,泉宴關了門大喘一口氣。
泉宴走後,一條小青蛇哧溜一聲從草叢裏劃上台階,它咧開蛇嘴“哈赤”噴口氣:“時間剛剛好,嘿嘿,我囚牛大神回來啦……”
變作小青蛇的牛牛一邊樂顛顛地往台階上爬,一邊神叨叨地念叨:“我讓你關我,讓你把我丟亂墳崗上,我讓你不理我……不理我,我囚牛大神哪那麼容易被人甩掉!我爬,我爬,我爬爬爬!”
彭的一聲,囚牛大神的尖尖蛇腦袋撞在門檻上。
門檻而已,難不倒本大神!
“我撞!”
又是彭地一聲,小青蛇用力太大,翻滾著又跌入草叢。
“結界?”囚牛不屑地撇嘴,“小小結界竟然想攔我!”
牛牛這次卯足了勁頭,一口氣衝上台階直奔大門,即刻衝開結界闖入房間。
力道用的很到位,沒有再摔跟頭。靈力用的也巧妙,不僅衝了進去而且還沒有破壞結界。隻可惜落地點不太對。
“啊――!蛇――!”
司徒雪驚恐地和牛牛大眼瞪小眼,下一刻就衝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盤在司徒雪頭頂上的牛牛垂下頭盯著司徒雪,看了半晌,慎重地將司徒雪的行為定義為不可理喻。
“別喊了,房間裏有結界,別人聽不到,沒有人會來救你!”牛牛懶懶地打個哈欠,想伸出爪子掏掏耳朵,可伸到麵前的卻是自己的尾巴尖。
牛牛甚是憤慨地在半空中旋身,立刻變成囚牛的模樣,用前爪抓抓腦門掏掏耳朵,扒著司徒雪的頭發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家主子呢?”
大出一口氣,悵然感慨:“唉,還是有爪子舒服。”
司徒雪從未見過牛牛,此時乍然見到一條小青蛇衝出來更嚇得說不出話來。隻是一味地往後退,退到床邊嚇得鞋子也不脫就爬上床拉緊床帳。
牛牛這一覺睡了三年,哪裏想到三年後外麵早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他正因為見不到赫連若畔而鬱悶,此刻見司徒雪這麼害怕它,反而更生氣。當即從鼻孔裏噴出一口氣,哧溜一下竄進床帳。
“啊――!”司徒雪從被子裏捏住一條滑膩膩的小龍時嚇得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牛牛爬爬爬,爬到司徒雪的俊臉旁用爪子推推她。
“嗯?沒有反應?”等牛牛明白司徒雪是被它英勇神武的外貌給嚇昏了之後,瞬間怒火萬丈,一臉怨懟地抱著爪子磨牙。一邊磨一邊扭腰:“本大神睡了三年,總算修出成年體,現在本龍可大可小,可威武可嬌小,你你你你……你竟然被本龍嚇到,該死!”
叨叨半晌,司徒雪還是沒有醒來。牛牛越想越憤憤,幹脆盤在司徒雪的臉上。前爪子托起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奇了怪了,怎麼本大神一覺醒來人都不見了?”
牛牛盤在司徒雪的臉上思量半晌,過了許久,突然身下傳來嚶嚀一聲,司徒雪幽幽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