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翡翠回來彙報,唐明清撩起衣袍跳下馬車,幾步走到赫連若畔麵前,拱手道:“青州唐明清,從此處路過,看這裏熱鬧,特來問一問。敢問小姐這些人是犯了什麼錯……小姐您是這瓊州城的……”
赫連若畔抬眼看了看來人,從馬車進門她就能感受到對方的靈力,雖然對方極力隱藏氣息,但是修為相差太多,仍舊逃不過赫連若畔的眼睛。
唐明清剛一自報家門,對麵被捆在城牆前的周統領的眼睛亮了亮,剛要開口,又生生忍了回去,他也分得出輕重,赫連若畔的修為不是旁人能及的。
再者說,表弟已經許多年沒見過了,幼時隻見過一麵,沒什麼印象,現在這人也許不是表弟呢,也許隻是重名的。就算真的是表弟,這會兒相認反而不好。
周統領思量半晌,隻一味的給唐明清使眼色。
唐明清忍不住單手捂住額頭,騷的不敢抬頭,真是的,有個女氣的小廝也倒罷了,怎麼自家表哥也成了這個樣子,這一味的拋媚眼是什麼個意思?
赫連若畔見晾著對方也晾的差不多了,換換抬頭,悠然道:“閣下是第一次來瓊州城吧,本姑娘懲治家奴,讓閣下見笑了。”
唐明清皺一皺眉頭,俺想怎麼沒聽表哥說過這個人,難不成瓊州城是的主子是個女人?正是麵前這位?
唐明清訕笑兩聲,道:“小姐莫不是在和在下說笑,在咱們皇朝……似是沒聽過有女人有官職的……”
“我和你說笑做什麼,不當吃不當喝。”赫連若畔微微一笑,“閣下既然是過路的,此時瓊州城已經解封,閣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論是借道還是暫住,是做生意還是跑鏢,盡管去做就是。”
“這……”唐明清鬱悶了,他怎麼看都覺得不對頭啊,不說沒有女官,就算有。這陣勢倒是不像是處理家奴,倒像是砸場子的。
赫連若畔挑挑眉:“閣下還不走麼?”
“額……不瞞小姐說,在下是修靈者,觀看這些守衛的樣子,似乎是被散去靈力的樣子,請問小姐……小姐既然是靈修,想必是不排斥靈修的,那麼請問這些人是犯了什麼錯,竟然讓小姐這麼生氣?”
赫連若畔撩起眼皮。
唐明清無奈地瞥周統領一眼,暗中將自家無知表哥罵地狗血淋頭,他是有多倒黴,攤上這麼個表哥,到頭來還得他來收場子,而且麵前這個女人的修為隻在他之上不會在他之下,萬一惹急了……他要如何才能跑了……
“咳……”唐明清清清嗓子,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在下冒昧問一句……小姐既然說這些守衛的主人,可有憑證?”
赫連若畔等的是現在瓊州城的主人,不想卻等來個不明身份的路人,不過也無妨,既然決定處置這些守衛,她已經做好了下一步打算。
赫連若畔微微一笑,抬手招呼陳了恨:“了恨,把咱們的地契和聖旨給這位瞧瞧。”所幸無事,不拿點幹貨來,怎麼能刺激管事的人出來呢。
陳了恨答應一聲,捧了放地契和聖旨的盒子過來。唐明清隻瞄了一眼,看到好不陌生的明黃色,腿有點抖,手有點顫。
他是沒見過聖旨,隻是這樣的明黃色,普天之下隻有皇帝可以用。這個……
周統領離得太遠,看不清楚,不過看唐明清的表情,也覺得情況不太對。周統領心頭一急,更趁著此時一個勁兒的給唐明清使眼色。
赫連若畔挑眉:“閣下可看清楚了?”
周明清顫了顫,這次發顫卻不是因為這一紙聖旨,而是被莫名的威壓嚇道的。
赫連若畔的威壓釋放的恰到好處,唐明清瞬間明白了為什麼方才感受不到赫連若畔的修為,原來人家是魔,而且是九階的魔。想他唐明清台天資聰穎,修到三十歲到五階,原以為已經不錯了,不想人外有人。
九階是至尊強者,他的修為在人家麵前根本不夠瞧的,這還問什麼呀,要是自家表哥真是被冤枉的,那也好說,就怕自家表哥的性子,根本就不是良善的主,他就是據理力爭,也沒什麼理可講的。
這廂裏唐明清冷汗濕了背脊,一扭頭又看到自家表哥的媚眼,頃刻間冷汗流的更加細密,連忙道:“在下得罪了,這就告退。”
臨走前無奈得瞥了自家表哥一眼,在心裏直歎:“我的哥哥誒,多行不義必自斃,報應不爽,得罪誰不好,得罪這麼個主,皇上的聖旨倒是其次,但凡修為高的靈修,都未將朝廷放在眼裏,隻是……這個女人的修為……惹不起啊……”
周統領見唐明清要走,也不管此人是不是自己的表弟,當即喊出口:“這個女人是魔,你不為民除害,反而對魔卑躬屈膝,你不配做靈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