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不能死,她的生活才剛開始,她有想要珍惜的人和物。
懷著這份堅決,藍月涼沉沉睡去。
又是一夜無眠,自從穿到這個朝代開始,夢魘就離她越來越遠。
好幾天她都被寒妃娘娘叫去寒香閣,有時會和她說笑拉拉家長裏短,偶爾兩人各自心思各異,一坐一站與檀香襲人的寒香閣。
漸漸的,青竹麵上的擔憂逐次減退,清秀的容顏有翹起了傻傻的氣息。
這日,藍月涼剛從寒香閣回來,就瞧見青竹坐在臥房的石凳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裏送著吃食。睨著她狼吞虎咽的模樣,藍月涼忍俊不禁。貪吃的習慣,始終改不掉。
“又在這偷吃什麼呢?”藍月涼輕笑著進屋,柔夷撫了撫額上的發梢,三步並作兩步坐在青竹對麵的石凳上,一邊為自己斟水一邊斜眼打量青竹偷吃的甜點。
“嘿嘿,這個鳳梨酥真的很好吃哦!”青竹傻嗬嗬的樂道,嘴裏卻沒有停下的預兆。“你也嚐嚐。”
“哦,是嗎?”瞅著青竹吃的這麼開心,她不禁來了食欲,“這個是榮妃娘娘賞的,還是你偷偷做的?”
“不是你拿過來的嗎?”青竹口吃不清,杏眼似的眸子滿是迷糊。
心頭一涼,手中的動作慢下來,她麵色交雜的仔細打量鳳梨酥。鳳梨酥鳳梨酥,三字在腦中不停的旋轉,沒有半點頭緒。
“咦!雪梨你頭上的簪子好漂亮哦?你何時買的?”青竹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探著頭打量,“這個不是珍珠鏤花碧玉長簪,哇!好漂亮!可是,好眼熟呢!”
隻見藍月涼的身形一怔,腦中雜亂的思緒忽然一目了然,想要從頭上取下長簪,“這個是寒妃娘娘贈予我的,怎麼你也知道這個簪子?”但願,她心中所想不是事實。
“寒妃娘娘!”青竹大驚,情緒激動的從石凳上跳起來,“怎麼可能?這個珍珠鏤花碧玉長簪是皇上在寒妃30十歲壽辰當著眾妃嬪的麵送與她的,她珍貴寶貝還來不及,怎麼會轉送與你?不過,看這些天,寒妃娘娘並沒為難你,也是有可能的。可是還是說不通啊。”
青竹的話如醍醐灌頂,使她木然一怔,動作戛然,身子不住的顫抖。
藍月涼驚愕一陣,扭頭看見青竹還在沒心沒肺的吃著鳳梨酥,心髒猶如被貓抓過般。
鳳梨酥!
思緒突然被一個可怕的想法套牢,她驚愕的睜大眼睛,情緒激動的一把奪過青竹手中的鳳梨酥,“別吃了,吐出來,全吐出來!快吐出來!”
鳳梨酥,不就是要困住秦雪梨的意思,鳳梨為梨子的一種,梨子又分為青梨和黃梨。偷送鳳梨酥不正是青的意思,然青是為不成熟,而黃梨在成熟後自是又白又嫩,意思就是送來青梨酥,寓意為青竹和雪梨,那麼酥的意思就顯而易見了,那便是困了。
那個送鳳梨酥的人是要以青竹來控製住她,原本說不通的事情,現在全通了。
寒妃之所以送自己長簪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難道寒妃就是那個偷送鳳梨酥的人?
嗬,沒想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被控製。
青竹錯愕的睨著情緒反常的雪梨,不敢有何異議,硬是將已經嚼碎的鳳梨酥如數吐出。
“呃……肚子好疼,呃!噗!”青竹隻感覺嗓子裏一口腥甜,麵目抽搐的口中吐出一口鮮血,頓時一張笑臉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