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年華 莫名悲傷(1 / 2)

她睨著他認真的目光,心驀地抽痛著,她遙望向遠方,那裏永遠晴空萬裏值得她自在遨遊,心卻變得負傷累累。她隻不過是想好好愛一場,奈何愛的道路上有諸多的坎坷,愛生生折斷她遨遊的雙翅,要她看墜落在烏黑的深淵,情蠱惑著她銳利的雙眸,要她看清不清前進的方向。既然都已經攤開,那她也沒必要在掩飾,既然如此,那就隨它去吧。

她的回答使他愣了一下,他正眼看去,卻看見她已失神仰望著天空,表情淡漠沒有半點笑意,他滿腹的愧疚再次湧至整個胸腔,上一刻還笑顏如花的麵孔下一刻因為他的一句話,淡漠到隻剩一張蒼白的麵孔。

他握緊拳頭,雙眼凝著她仰望天空的背影,你應該得到幸福,可是,怎麼辦,我要把這幸福奪走了。

洪泰陽來時,韓一白剛走不到不五分鍾,因為韓一白的一句話,藍月涼有些苦惱,她坐在離正門不遠的石階上,托著下巴苦惱著韓一白說到最後卻用對不起做結尾。

他來到身邊,眼前忽的一暗,一雙尖頭鋥亮的咖色皮鞋出現在眼簾,她疑惑的抬起頭,一眼卻望進一雙烏黑明亮的漩渦中,驚喜、失望、疑問她幾乎被那無形的情緒愈加沉陷在那無邊的深色汪洋中。

時間恍如靜止了一般,她望著那蒼茫的黑色海洋中,隻感覺心不由自主被無限的莫名磁力吸引下陷。

“你你怎麼來了?”半響,她慌亂的收起視線,藍月涼微張著嘴,舌尖有些打顫,她的視線慌忙掃過他微微泛紅的臉頰,視線掃過他的雙眼,她咻地低下頭,那雙黑色眸子中潛藏著許多令她心虛的東西,一種要看穿看透心底,穿越所有心中障礙的感覺。

那是,令她害怕令她絕望的感覺。

“怎麼了?你覺得很失望嗎?”洪泰陽冷冷斜視她微顫的眸子,慢慢擠出幾個字道。

藍月涼心裏咯噔一下,轉念又覺得自己沒必要心虛,方直言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韓一白人呢?”洪泰陽微蹙眉頭,他也不打算拐彎抹角,直將心底的別扭問出。

藍月涼吃驚的睜大眼睛,難道韓一白為了逼她,還用卑劣的手段通知洪泰陽?她心裏不由對韓一白多了一點憤慨,心中的悶氣一下漲滿整個胸腔,“他走了,你你是怎麼知道韓一白來找我了?”

洪泰陽瞥了她一眼,臉色並沒緩和多少,臉頰兩側竟若有若無飄起幾朵小紅雲,聲音仍是冷冷低道:“我剛才給你打點電話,你舍友說你去會老情人了。”

老情人?

藍月涼一聽頓時氣的眼冒金星,她道是她可愛的舍友們怎麼沒奇跡追出來,原來竟在這留了一手。她氣的隻差跳腳,拳頭握了放,一眼掃過洪泰陽身上的正裝,心仿佛靜止了一般。

她方才隻顧著驚訝他的到來,全然沒注意他的穿著,隻覺得他一身正裝甚是\t奇怪,現在她仔細瞧去,他彼時穿了一套黑色西服,及耳黑色短發被定型啫喱水固定,露出飽滿光潔白皙的額頭,漂亮的弦樂眉下一雙如寶石烏黑明亮的眼睛,為整張偏陰柔的麵孔增添了一起男子的的韌氣,望著他被寒冷的溫度凍的泛紫薄唇,心裏似乎像是有什麼莫名奇怪的感覺呼出欲出。

她看著他奇怪的西裝革履卻極度貼心裝扮,十指深陷,心裏竟疼痛起來,她望著他單薄的身軀,頓了頓道,“所以,你是放下工作就趕過來了?”

洪泰陽望了她一眼,算是回答。

她一時愣在那裏,片刻才顫著聲音淡淡道,“你來就是為了看我和老情人敘舊嗎?”

洪泰陽沒有答話,麵孔卻比之前更冷。

她望著他愈加冰冷的麵孔,腦海中一一閃過他穿著藍色圍裙在日光中為她烹製早餐時的場景,心狠狠的抽動一下,十指深陷在手心最柔嫩的細肉裏,“真可惜你錯過了一場好戲,他已經走了。”

洪泰陽猛地躥著她的胳膊,臉色微怒,眸中的失望與受傷清晰可見,“藍月涼,我發現我一點也不了解你。”

藍月涼麵上笑的燦爛,移開看向他如寶石一般烏黑明亮的眸子,心下冷笑道:嗬嗬,是嗎?何止是你,就連她自己也不甚了解,何況別人。

“是嗎,我同樣不了解你,不了解韓一白。”她同樣笑著回他,一字一句道。

“韓一白果然比我重要。”洪泰陽冷笑著說道,深邃烏黑的眸子裏似乎盛滿了憂傷。

藍月涼卻恨不得一腳踢飛他,洪泰陽的話讓她難過,讓她覺得委屈,而她卻隻能憋在心裏不能宣泄。

她不了解韓一白更不了解洪泰陽,她痛恨她看不透任何人,痛恨懦弱的自己,痛恨不信任自己的人,更痛恨不信任別人的自己。

她的矛盾她的糾結,沒人看的透。她活在一個未知的棋局裏,她既不是執棋的人更不是棋子,她的每一步走的無比艱難謹慎,深怕一步下去等待自己的是萬丈深淵,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從此萬劫不複。

可,即使如此她依然要硬著頭皮往前走,隻因為那裏還有一丁點的陽光和希望等待著她,隻因為她想要更加靠近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