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目赤紅如血,怒目而視,“你們找死!”
那混子頓時被淩斷的這幅表情嚇住了,就算是見慣了街頭撕鬥,但他也從未見過如此猙獰的表情!
“淩…淩…淩斷?小雜種!你他媽給老…老子放手!否…否則你們永遠別想再從這裏擺攤!”黃毛強行鎮定了下,梗著脖子叫喧著。
黃毛當然認識淩斷,還給其起了個外號,叫小雜種,畢竟這麼漂亮的美婦自己帶了個孩子沒男人,日子久了,免不了被人戳脊梁骨,更何況是這些地痞。
黃毛之所以敢這麼說,就是因為往日裏欺負淩斷已經欺負慣了,平時如果來收保護費,一般都是他們還沒來到攤子前,淩斷就已經乖乖的送來,再讓他們冷嘲熱諷的辱罵一番後逃開。
他怎麼也不相信,平時溫順沉默的淩斷,會露出現在這種猙獰的神情,更沒想到今天淩斷竟然敢反抗。
哢嚓!
淩斷毫不猶豫,直接抬腿,狠狠一腳踹在那混子的膝蓋之上,使其反向翹出一個詭異的角度,顯然是斷了!
“嗷……”
黃毛登時慘呼出聲,撕心裂肺,可還不等他有所緩和,又是“哢嚓!”一聲脆響。
他的胳膊也被淩斷硬生掰歪,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圍觀的小販哪個不認識這對賣水果的母子?
這還是那個禮貌善良的淩斷?他竟然有如此膽量,有如此身手?
但是打了雷老大的手下……
小販們噤若寒蟬。
嘭!
淩斷隻覺背後一震,紅毛雙手持著鋼管,狠狠地砸在他的後背。
但淩斷隻覺得是被撓了個癢癢。
十年隱忍,十年熬筋煆骨,這算什麼?
夾著尾巴十年,今天就是淩斷鳳鳴岐山之時!
他扭過頭,“砸啊……”
紅毛登時呆了。
尋常人挨這一下就算不昏過去,也會倒在地上喪失戰鬥力。
這家夥竟然毫發無損?
淩斷一把抓住紅毛的衣領,輕鬆地將他提了起來,然後掄起手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
“啪,啪,啪,啪……”
“這一巴掌,是還你罵我母親的。”
“這是你們戳我媽脊梁骨的!”
“是去年,你們欺負吳大伯的,他曾幫我家修過屋門。”
“王大媽給我家送過餃子。”
“我在劉阿姨家吃過飯。”
“這一巴掌……這巴掌……這……”
響亮的耳光在河邊回蕩。
但這耳光的聲音不止打在紅毛臉上,同樣也打在周圍小販們淡漠的心中,一聲聲,聽來似驚雷。
人群中,一較為年長的老者不知何時眼眶已經濕潤,呢喃:“這些小事,這孩子都一直記在心裏啊……而,而我們剛才什麼都沒做。”
“小……雜種,你瘋了,敢打我們,雷老大一定弄死你!”那混子的臉頰腫起老高,嘴角鮮血淋漓,含恨模糊的威脅道。
“嗯?雷宏嗎?”
淩斷冷笑道:“你放心,他不弄死我,我也要弄死他,一會回去你告訴他,洗幹淨脖子等著,這些年他受淩家大少之托,對我母子的‘關照’,定悉數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