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江今年才16歲,剛上高中,正是抽高的時候。
175的個子隻有10多斤,瘦的跟猴子一樣。
跟肥胖的薑山形成鮮明對比。
薑江邊套著恤邊走出來。
薑山看著他一身的排骨,心裏更堵得慌。
她得多倒黴啊,全家都是瘦子,就她胖成這樣。
難道她的壞運氣是從投胎時就注定的?
薑江笑了聲,賊兮兮問:“姐,沒聽過那句話嗎?”
“什麼?”薑山一臉警惕。
果然薑江嘴裏沒好話,“別吃太胖了哦,太胖會被吃掉的!”
“薑江!”
“哎呦,我的是實話嘛,這又不是饑荒年代,誰吃那麼多飯啊?我同學都在減肥呢,你再吃下去,就真成豬啦!”薑江邊跑邊嚷嚷。
“薑江你死定了!”
薑山跟在他後麵拿著拖鞋追,薑江跑進屋子裏要關門,被她一屁股頂開。
而後她把薑江按在床上,用屁股摩擦,絲毫沒有要留情的意思。
“媽呀!我這腰斷了!薑山你是豬吧?你竟敢用屁股坐我臉!爸媽!救命啊!”薑江哭喊地。
薑衛國繼續看報紙,江麗琴繼續盛飯,顯然見怪不怪了。
薑山這個體重一動起來地動搖。
樓下的鄰居都探出頭,問是不是地震了。
走出家門時,薑山仍是沮喪的,肥胖的每一都是一場噩夢。
自從她越來越胖之後,她記憶中很少有開心的事。
哪怕有也是跟郭聿有關的。
那些虛假的甜言蜜語。
夏是胖子的災難,胖子從早晨開始就是難熬的。
薑山從家走到地鐵站也不過10分鍾時間,就已經熱得喘不過氣來。
她拿出紙巾擦臉,雖然還是早上,可她已經覺得自己就是鐵板上的魷魚。
太陽就是那鐵板,烤完正麵烤背麵,把她烤得滋滋響,才會把她包進煎餅裏。
薑山走進地鐵站,好不容易涼快了一些。
早高峰時期,地鐵站裏人很多,薑山站在地鐵門口等著。
背後有人擠了一下,薑山腳吃痛,沒站穩踉蹌了一下,踩到了前麵的大爺。
那大爺回頭,見了薑山,冷漠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了幾個來回。
“對不起。”薑山連忙。
“對不起?”大爺指著她,暴躁道:“你一個胖子出來擠什麼地鐵?不知道現在人多嗎?胖子不會在家裏好好呆著?非要出來占地方?”
惡言惡語讓薑山呆在了原地,很久沒反應過來。
她張了張嘴,下意識要道歉,又不知道該什麼。
什麼呢?對不起,是我太胖了?
她本來已經夠喪了,這陌生人的咒罵讓她心裏更為酸澀。
周圍的人都盯著她,薑山的頭低的更低了,她恨不得鑽進地底下,也不願意被別人這樣注視。
“我問你話你沒聽見?你到底怎麼回事?長這麼胖還出來擠地鐵?你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大爺拎著一個購物袋,氣道:“我最討厭你這種沒自知之明的胖子了,你這麼胖你出來幹嘛?不會打車嗎?非要來擠地鐵影響別人?”
薑山眼淚都要出來了,她嘴裏著對不起,下意識要彎腰道歉。
她想早點結束這可笑的鬧劇,早點讓眾人把視線移開。
求求他們了,不要這樣看著她,讓她顯得更可笑。
腰還沒彎,額頭一陣溫熱,下一秒,薑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為什麼要道歉?”
“什麼?”
薑山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到讓人自慚形穢的臉。
竟然是霍霽川。
他沒有穿白大褂,隻穿了件黑色的西裝,米色領帶,顯得年輕又紳士。
他西裝上衣口袋裏塞著一方白手帕,講究的像是雜誌上的英國紳士。
在眾人麵前出醜的自卑,遠遠不及這一刻強烈,在對方的映襯下,她更像個肥胖的醜。
“我……我踩了他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