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號是傷情最嚴重的患者。
這一切因他而起，可如今他躺在這，不能接受調查，也不能對傷患出一句道歉的話。
據那家餐館是老字號，老板做人也實誠，吃飯的都是老顧客，很多人在這吃了十幾年。
如今，7號正在接受治療，可家人把錢砸進去，看不到效果。
見他至今沒有脫離危險，已經開始找各種理由放棄治療了。
但中國人的虛偽是不直接的。
那些不想給病人花錢的家屬，總有各種理由拒絕治療。
他們不會直，但他們會不交錢，責怪醫生治療沒有效果，責怪醫院坑錢。
他們希望醫生提出放棄治療的想法。
這樣他們不必被周圍人議論，不會被罵無情無義，也不會被人就因為舍不得錢就不給治療。
霍霽川從業以來，對這種事見得多了。
“不用理，叫他們去交錢，如果他們還有意見，讓他們來找我。”
“好。”楊璐有些猶豫，“這個病號傷情確實很嚴重，如果家人執意要放棄……”
“就是他們放棄，我們醫生也不能放棄，你先去吧！我休息一下。”
楊璐歎息，“霍醫生你最近太辛苦了，這次忙完後，一定要休個假。”
“謝謝。”
霍霽川話音剛落，一回頭，卻見薑山還站在那。
她的體型讓人很難忽視。
“你還沒走？”
“霍醫生，那個餐館老板還沒醒過來嗎？”
霍霽川蹙眉，“這跟你無關。”
“我沒別的意思，我那看到他送來搶救了，就是隨口問問。”
霍霽川沒話，他推開休息室的門，薑山還要話，被他擋在外麵。
薑山隔著門板，猶豫了很久，又折回。
她知道霍霽川肯定聽得見。
“霍醫生，我真的想整形，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一直掛你的號。”
霍霽川閉目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次日，霍霽川剛從手術室出來，楊璐上前，“霍醫生，程院長找您。”
霍霽川看了手機，上麵有幾個未接電話。
他去了院長辦公室，院長見了他點頭道：
“霽川，最近很累吧？我聽你已經半個多月沒回去了。”
霍霽川應了聲，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倒好像這是他的辦公室，院長才是那個被談話的醫生。
院長忍不住笑了笑，“這次爆炸事故，你的處理和反應都很得當，我們醫院的燒傷科也受到了很多網友的表揚，你這次確實是為我們醫院爭光了。”
霍霽川曾在網上發表了一個微博，是關於煤氣爆炸、被潑硫酸、燒燙傷以後的基本急救措施，因為正好切合了最近煤氣爆炸的主題，而他名氣又大，這條微博在網上瘋轉，很多家長要給自己的孩子科普。
霍霽川沒話，等他進入主題。
程院長笑笑，“那我就直了，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談談燒傷科的事。”
霍霽川蹙眉，“您請。”
程院長看向霍霽川。
他跟霍霽川的父親有交情，算是看著霍霽川長大，而霍霽川從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霍霽川自就優秀，不像他家那孩子，經常惹事。
後來霍霽川去了美國學醫，在美國時，他的學術論文就引起過關注。
之後他做了那個著名的豬頭變美女的手術，出名網絡。
他雖然年輕，卻有豐富的臨床手術經驗，不論是理論還是臨床，他的履曆都無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