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真挺絕情的。
他想對她好的時候,大把的時間陪著,隻要她需要,即使給不了十分的愛,也總會在第一時間找到她,給一個可以依賴的肩膀。
當他想對別人好的時候,就連給她發消息打電話都沒時間了。分明也還在你的世界裏待著,卻能活得像一個隱形的透明人。
他想離開她時,如同他想哄她、想討她開心一樣用心。
既然上官於行能這麼用心,她又怎麼好意思輕易放過他呢?
他擺明就是想分手了,按理說秦意歡就沒必要再糾纏。他既早打定主意離開,又何必自降身價,往前走,終究會遇到更好的人。
與其死纏爛打,不如瀟灑點放手。她何嚐不是把這些話在心裏對自己說了一遍又一遍呢。
可是怎麼甘心啊。她沒做錯任何事,憑什麼叫她把位置讓出來,去成全別人?已經同床共枕住進心裏的人,叫她怎麼說服自己隻當做是個過客?
秦意歡喝了點酒。
以前覺得苦,現在覺得辣。量不多,隻兩瓶啤酒,喝的腦子暈暈乎乎的,走路像踩在棉花上。
沙發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去。收拾掉客廳的狼藉,酒勁兒仍在,倒好歹還記得把垃圾打包好帶出去。
她想去找上官於行。早上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到現在也沒收到信兒。
如果沒回來。他出去演出一走一兩周,屋裏沒人,恐怕要積灰,多少清理一下,住著舒服。
如果回來了。借著這兩幾分醉意,按捺住質問的語氣,想聽他說說究竟還有什麼挽回的辦法,都可以,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但事實上,當一個男人不愛你的時候,他就是不愛你,做什麼都沒有用。
他不會去考慮你難不難受,也不會顧忌做的事對不對得起你,明裏、暗裏,你都不在他心上。
喬雅茹開了門,穿著上官於行的T恤,和她麵對麵站著的時候,秦意歡腦子裏是空的。
對於“你是誰”這個問題,她根本沒法開口。她也不由得像問自己,你是誰?
退後一步抬頭看了看門牌,確認不是自己醉酒眼花。
秦意歡眼神快速眨動,想把眼淚逼回去不敢往裏麵看,怕自己一眼就崩潰。聲音卻完全不受自己控製了, 斷斷續續,像失了真多磁帶。
“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錯門了。”
屋裏的人把門又打開一些,露出置衣架上的女士衣物。
“你是找於行嗎?他是住這裏的,你進來坐吧,我幫你叫他出來?”
“不,我不找他,我就是走錯了。”
她這條路,從一開始就走錯了。
秦意歡急忙拒絕,轉過身幾乎是落荒而逃。
跌跌撞撞跑到電梯門口, 嗆進兩口冷風,對衝了酒的燥熱,瞬間引得人反胃。
於是她就在這麼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抱著垃圾桶,吐完了哭、哭完接著吐,走過路過的人總要看上她兩眼,然後小心翼翼繞道而行,是這輩子都不曾有過的極度狼狽。
她到底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勇敢,也沒其他人想的那麼較真兒。站在喬雅茹麵前的那一瞬間,心裏的那點兒執念就撐不下去了,她根本不敢叫上官於行出來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