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炎贏了賭局,又將這個活寶留在身邊,心裏美滋滋的,麵上卻不喜不悲。

丫鬟們圖了一樂,也高忻很,最不高心,就是迦南了。

夏葵輸便輸了,好歹還是戚府的丫鬟,沒平步青雲,也沒墜入深淵,算不上倒黴,至多失望幾日,便沒事了。

迦南要麵對的,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首當其衝,戚炎帶著花脂霧這個狐狸精進仙門,是迦南失職之過,這是一罪。

其次,迦南對花脂霧並不了解,甚至連她為何不中雪上一枝蒿的毒,都沒弄明白,這是二罪。

最後,迦南作為掌事丫鬟,卻除不掉一個放羊的丫鬟,能力不足,這是三罪。

若讓獨孤鳳姒知道了,她項上人頭便保不住了。堂堂獨孤家族的丫鬟,連一個撿來的野丫頭都對付不了,獨孤家的臉往哪兒擱?

但此時此刻,最不能流『露』出任何負麵情緒的,就是迦南。

明槍不行,再想除掉花脂霧,隻能暗中動手了。

迦南咬了咬牙:事已至此,隻出言挑釁也無濟於事,不如順水推舟,先保全自己,留得青山在,咱們不怕沒柴燒!

錢溫喝了口茶,將黃蓮苦味壓下去,才道:“從即日起,咩咩就是隨公子進仙門的伴讀丫鬟,不負責做戚府的任何苦活、累活,與前廳、內堂的丫鬟不同,她的身份,高你們一階,知道了嗎?”

丫鬟們異口同聲:“是。”

“恭喜你,被公子所救,又得了頭名,真是福氣不淺呐。”迦南笑裏藏刀,走過去拍了拍花脂霧的肩,狗腿地恭維著。

花脂霧薄唇輕勾,並不理她。

第四場武鬥之時,迦南急不可耐地針對她,這一點,她可是看在眼裏的,現在跑來示好,未免太虛偽了,甚至屬於不要臉。

“咩咩。”

戚炎叫她。

花脂霧硬著頭皮走過去。

通過鄰一關考核,但不代表接下來就是一帆風順。畢竟,這個又奇葩、又流氓的“主子”,交給她來伺候,誰曉得,他哪突然犯個神經,又把她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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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脂霧邊走邊想。

“喂,跟我話,你好歹要看著我。一點規矩都不懂。”戚炎一把把她拉到身邊來,臉對著臉,她身上的女子香,熟悉又誘『惑』地鑽進鼻息。

花脂霧往後縮了縮,立馬點頭:“是。”

他得意地笑,“貼身丫鬟要做什麼,你知道嗎?”

她茫然地搖搖頭。

戚炎笑著,慢慢啟唇。

“暖。”

“床。”

暖……床?!

花脂霧猛地一抬頭,差點撞上戚炎的下巴。她垂在麵頰邊的碎發閃到肩後去,眼孔裏閃著一種亮晶晶的東西,不是眼淚,是憤怒的光芒。

“怎麼?不要?”

戚炎鬆開手,似乎不想強迫她。

花脂霧知道,他才不會那麼好心的放過她,更何況,丫鬟沒有拒絕的權利,不忍則『亂』大謀。

她憋著一口惡氣,字字誅心:“我知道了。”

“好,今晚就來,我等你。”

戚炎走後,丫鬟們都散了,管家和迦南一同帶著夏葵去領療贍『藥』,諾大的廳堂,剩下花脂霧一人,癡楞楞地發呆。